长安东宫文华殿内檀香袅袅,典籍琳琅。林缚身着常服端坐殿中,目光落在阶下两位重臣身上,语气凝重而恳切:“太子林瑾已年满三岁,聪慧渐显,然储君之教关乎国本,需得贤才悉心辅佐。今日朕决意,任命于谦为太子太傅,韩通为太子太保,一文一武共辅东宫,望太子日后能文能武,成一代贤君。”
此言一出,于谦与韩通齐齐躬身领命:“臣遵旨!必竭尽所能,辅佐太子,不负陛下重托!”
林缚起身走下御座,亲手扶起二人,目光扫过殿中悬挂的《帝范》手卷:“东宫三师,古制尊崇,礼仪尤重。太子见二位,需迎拜殿门,待二位落座后方可就坐;书简往来,需前署‘惶恐’,后书‘惶恐再拜’,以此培养尊师重道之心。”他看向于谦,“于卿刚直忠正,通经史、明吏治,昔年冒死直谏,心怀天下,便由你执掌太子文事,传授经史子集、治国之道与忠义品德,教他明辨是非、体恤民生。”
于谦拱手作答:“臣定当以经史为鉴,以民生为本,教太子‘民为邦本’之理,传‘粉骨碎身浑不怕’之节,使其明仁德、知敬畏。”
林缚又转向韩通,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铠甲未卸,眉宇间自有英气:“韩卿骁勇善战,治军严明,随朕征战多年,军功赫赫。便由你执掌太子武事,传授兵法谋略、弓马技击,更要教他军纪严明、赏罚有度,懂守土之责、知将士之苦。”
韩通沉声应道:“臣必以沙场为训,以军纪为纲,教太子‘强兵方能安邦’之道,练其体魄、坚其意志,使其识军旅、明武备。”
当日午后,册封大典在东宫举行。内侍手捧金印、官袍,高声宣读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傅一职,授于谦,正一品衔,掌太子文事教导,辅其明经义、修德行;太子太保一职,授韩通,正一品衔,掌太子武事训练,辅其强体魄、知兵略。二位卿家需同心协力,育储君以全才,固大夏之国本。钦此!”
于谦身着绯色官袍,韩通身披金鳞软甲,接过金印躬身谢恩,百官齐声恭贺,东宫内外一片肃穆。林缚望着二人,又看向身旁被嬷嬷抱着的太子林瑾,轻声叮嘱:“瑾儿,日后于太傅教你读书明理,韩太保教你骑马射箭,需恭敬聆听,不可懈怠。”
小太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对着二人拱手,引得众人会心一笑。
册封次日,太子教导便正式开篇。清晨的文华殿内,于谦手持《论语》,逐字逐句为太子讲解:“‘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太子日后登基,需以德治国,方能使百官拥戴、百姓归心。”他结合林缚推行的新政,将晦涩经文化作通俗道理,从废农税说到安民心,从惩奸佞讲到明吏治。
小太子虽年幼,却能专注聆听,偶尔举手发问:“于太傅,何为德?”
于谦含笑作答:“德者,体恤百姓之苦,敬重忠臣之功,明辨是非曲直,不以私意废公法。如陛下复位后昭雪冤狱、减免赋税,便是君德;如秦将军死谏保忠良,便是臣德。”太子似有所悟,点头记下。
每日午后,东宫演武场便热闹起来。韩通褪去铠甲,换上劲装,亲自教导太子弓马之术。他先从基础的站姿教起,纠正太子握弓的手势:“拉弓需沉肩坠肘,目视靶心,心无旁骛,方能精准命中。”起初太子力气尚小,拉不开强弓,韩通便特制了一把轻弓,耐心指导,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除了弓马,韩通还教太子辨识兵器、推演简易阵法,用沙盘模拟战场局势:“两军对垒,不仅需勇力,更需谋略。如当年陛下整顿军权,分营驻守、轮换调度,便是不战而固防的妙策。”他从不讲血腥厮杀,只重忠义与谋略,教太子“兵者,卫国安民之本,非好战之具”。
林缚每日处理完朝政,必会前往东宫查看太子学业。他常站在文华殿外,听于谦教导太子诵读经史;或是驻足演武场,看韩通指导太子练习弓马。有时兴起,还会亲自考校:“瑾儿,昨日于太傅教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可知其意?”
太子脆声答道:“父皇,意为百姓如流水,君主如舟船,善待百姓则舟行万里,苛待百姓则舟覆人亡。”
林缚欣慰点头,又问韩通:“太子弓马进展如何?”
韩通躬身回禀:“太子虽年幼,却颇有毅力,如今已能拉开三石轻弓,射中十步外靶心,且懂军纪、明进退,是块可塑之材。”
林缚笑道:“文以安邦,武以定国。二位卿家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方能教出双全之储君。”他深知储君教育非一日之功,效仿古制设立“东宫讲学”制度,每月初一召集重臣在文华殿议事,让太子旁听,学习政务处置之道。
一日讲学,户部尚书王博奏报江南水患,请求拨款赈灾。林缚故意问太子:“瑾儿,江南百姓受灾,当如何处置?”
太子略作思索,答道:“儿臣以为,当如于太傅所言,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再派忠臣前往安抚,莫让百姓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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