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的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林缚褪去龙袍,换上轻便的常服,正对着一幅硕大的天下舆图出神。舆图上,漠北的草原、江南的水乡、西域的戈壁标注得一清二楚,而代表着朝堂势力的红点、蓝点、黄点密密麻麻,尤以京城一带最为集中——红点代表西北勋贵,几乎占据了中枢半数要职。
“陛下,吏部尚书周显在外求见。”太监轻声禀报。
“宣他进来。”林缚头也未抬,目光仍停留在舆图上。
周显身着藏青色朝服,步履沉稳地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臣周显,叩见陛下。”他是前朝旧臣,当年林缚攻破京城时,他因坚守府库、安抚百姓而被重用,如今担任吏部尚书,却始终被西北勋贵派系隐隐压制,在朝堂上话语权有限。
“周卿平身。”林缚转过身,指了指身旁的座椅,“坐。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周显谢过后坐下,心中暗自揣测。早朝之上陛下对封赏之事绝口不提,如今单独召见自己,想必是与朝堂格局有关。
“周卿,如今天下一统,新政推行,最缺的是什么?”林缚开门见山。
周显略一沉吟,答道:“回陛下,最缺的是贤才。如今朝堂之上,虽有不少能臣,但部分官员或恃功而骄,或墨守成规,难以适应新政需求。”他话锋一转,又道,“尤其是前朝旧臣与地方贤才中,不乏清廉能干之人,却因出身问题,未能得到重用。”
林缚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周卿所言极是。朕深知,大夏江山并非一人之功,也非一派之业。西北勋贵跟着朕出生入死,功劳卓着,但朝堂之上若让某一派势力独大,难免会滋生惰性,甚至相互倾轧,阻碍新政推行。”
他走到周显面前,语气凝重:“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想让你牵头,选拔一批贤才,充实朝堂。前朝旧臣中,凡清廉能干、愿意为大夏效力者,可提拔到重要岗位;江南、闽粤等地的地方官员,也可从当地贤才中选拔,不必一味依赖西北旧部。”
周显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林缚的深意。陛下这是要扶持前朝旧臣与地方势力,以此制衡西北勋贵。这既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陛下英明!”周显连忙起身躬身,“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唯才是举,不论出身,为大夏选拔真正的贤才。”
“好。”林缚点了点头,“吏部是百官之本,你要严格把关。选拔官员时,既要考察其才干,也要考察其品行。凡是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者,一律不得录用;凡是真心为百姓办事、为大夏着想者,即便出身低微,也要破格提拔。”
他顿了顿,又道:“户部、工部、刑部等实权部门,目前多由西北勋贵出身的官员把控。你可从前朝旧臣中挑选一批精通财政、水利、律法的人才,推荐给朕,朕会酌情任命。另外,地方上的知府、知县等职,也可多从当地选拔,让他们更了解民情,更好地推行新政。”
“臣遵旨!”周显心中激动不已。他知道,陛下的这一决定,不仅能打破西北勋贵独大的格局,也能让更多有才干的人得到施展的机会,对新政推行与天下稳定都大有裨益。
“还有一事。”林缚补充道,“选拔人才时,切记不可张扬,以免引起西北勋贵的不满。朕要的是平稳过渡,而非朝堂动荡。你只需暗中考察,列出名单,由朕亲自定夺。”
“臣明白!”周显躬身领命。他知道,此事关乎朝堂格局,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显离开后,林缚再次回到天下舆图前。他指尖划过代表西北勋贵的红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陈默是他的得力干将,西北勋贵是他的亲信,但江山稳固,不能只靠亲信。唯有让各方势力相互制衡,才能让朝堂保持清明,让皇权稳固无虞。
接下来的几日,周显按照林缚的吩咐,暗中考察官员,列出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名单上既有前朝旧臣,也有地方贤才,个个都是清廉能干、口碑良好之人。
林缚仔细审阅了名单,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当即下旨,任命前朝旧臣、精通财政的李松为户部侍郎,协助周显管理全国财政;任命江南贤才、擅长水利的王显为工部侍郎,负责全国水利工程;任命前朝御史、以正直敢言着称的刘焕为刑部侍郎,负责审理案件、整顿吏治。
同时,林缚还下旨,从江南、闽粤等地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地方贤才,任命为知府、知县等职,让他们在地方上推行新政。
旨意下达后,朝堂之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前朝旧臣与地方官员欢欣鼓舞,纷纷表示要效忠林缚,好好为百姓办事。而西北勋贵们则察觉到了异样,纷纷向陈默抱怨。
“丞相,陛下近日提拔了不少前朝旧臣与地方贤才,甚至让他们担任户部、工部、刑部的要职,这分明是在打压我们西北勋贵!”左都御史王勇气冲冲地来到丞相府,向陈默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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