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路铁骑在漠北横扫叛军的同时,李崇率领的十万南下大军,已沿着运河一路推进,抵达金陵城外三十里的白鹭洲。这支由步兵、水师与攻城部队组成的劲旅,军容严整,旗帜鲜明,黑色的“夏”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与远处金陵城的轮廓形成鲜明对比。
李崇身着玄色战甲,腰间佩刀,立于战船甲板之上。江面微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发丝,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前方的金陵城。这座江南重镇依山傍水,长江作为天然屏障横亘城外,城墙高达三丈有余,由青条石垒砌而成,城头上旌旗密布,守军往来巡逻,戒备森严。
“将军,金陵城果然名不虚传,城防坚固,又有长江天险,想要攻破恐怕不易。”身旁的水师统领韩通沉声道。他是前朝降将,熟悉江南水网与金陵防务,此次被林缚任命为水师统领,辅佐李崇南下。
李崇点了点头,沉声道:“金陵是前朝江南总督的老巢,此人经营江南多年,手握三万重兵,又勾结海盗,实力不容小觑。但他麾下士兵多是地方团练与海盗拼凑而成,军心涣散,不足为惧。”他转头看向韩通,“韩将军,水师能否控制长江江面,切断金陵城的水上补给线?”
韩通拱手道:“将军放心!我军水师战船百艘,士兵两万,皆是精锐。金陵水师虽有战船五十余艘,但多是小型战船,战力远不及我军。今夜我便率水师出击,将金陵水师击溃,封锁长江!”
“好!”李崇赞许道,“今夜水师行动,务必速战速决,避免打草惊蛇。明日一早,我率步兵在江北扎营,打造攻城器械,与水师形成夹击之势。”
夜幕降临,长江江面雾气弥漫。韩通率领百艘战船,悄无声息地向金陵水师的驻地驶去。金陵水师的战船分散停泊在江面,守军们大多已进入梦乡,只有少数哨兵在甲板上打盹。
“动手!”韩通一声令下,水师战船突然加速,朝着金陵水师的战船冲去。船上的士兵们点燃火把,弓箭上弦,火炮校准目标。随着一阵炮响,金陵水师的战船瞬间被火光笼罩,不少战船被炮弹击中,燃起熊熊大火。
“敌袭!敌袭!”金陵水师的哨兵们惊慌失措地呼喊,守军们从睡梦中惊醒,乱作一团。韩通率领水师士兵们跳上敌船,与金陵水师展开肉搏。刀光剑影中,金陵水师的士兵们毫无还手之力,纷纷被斩杀或跳水逃生。
不到一个时辰,金陵水师便全军覆没,五十余艘战船被烧毁或缴获。韩通下令封锁长江江面,严禁任何船只进出金陵城,彻底切断了金陵城的水上补给线。
次日清晨,李崇率领步兵在江北扎营。士兵们迅速搭建营寨,挖掘战壕,同时开始打造云梯、撞车、投石机等攻城器械。营寨之外,“夏”字大旗迎风招展,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金陵城内,江南总督周鹤得知水师全军覆没、长江被封锁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他身着官服,在总督府内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废物!都是废物!五十艘战船,两万士兵,一夜之间就被人端了老巢!”
身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劝道:“总督大人,大夏军势大,水师已败,长江被封,我们的补给线被切断,不如……不如投降吧?”
“投降?”周鹤怒视着副将,“我乃大炎江南总督,岂能向林缚逆贼投降?再说,金陵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足以坚守半年。只要我们撑到海盗援军到来,定能击退大夏军!”
原来,周鹤早已暗中联络了盘踞在东海的海盗首领,约定一旦金陵被围,海盗便率船队沿长江而上,夹击大夏军。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信使早已被大夏军的细作截获,海盗援军的消息也已传到李崇耳中。
李崇得知周鹤在等海盗援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立刻召集将领们商议,制定了“围城打援”的计策。
“韩将军,你率水师继续封锁长江,一旦发现海盗船队,立刻汇报,同时做好战斗准备。”李崇下令道,“其余将士,加快打造攻城器械,每日在城外佯攻,麻痹城内守军,等待海盗援军到来。”
接下来的几日,李崇率领士兵们每日在城外佯攻。云梯架到城墙下,却并不真的攀爬;撞车撞击城门,却力道不足;投石机将石头扔到城外空地上,制造攻城的假象。城内的守军起初还十分紧张,后来见大夏军只是虚张声势,便渐渐放松了警惕。
周鹤见大夏军久攻不下,心中愈发得意,更加坚信只要等到海盗援军,就能反败为胜。他每日在总督府内饮酒作乐,根本不关心城防之事,城内的守军也渐渐懈怠下来。
与此同时,李崇派往城内的细作也在积极活动。他们联络了不满周鹤压榨的百姓与商户,暗中散布消息,说大夏军进城后会开仓放粮,善待百姓。百姓们本就因周鹤横征暴敛而怨声载道,得知消息后,纷纷暗中支持大夏军,不少人还主动为细作提供城内的情报。
五日之后,细作传来消息:海盗首领已率领三万海盗,乘坐百余艘战船,沿长江而上,不日便将抵达金陵城外。
李崇得知消息后,立刻下令:“韩将军,你率水师在长江下游设伏,待海盗船队进入埋伏圈,立刻发起攻击,务必将其歼灭!我率步兵在城外做好准备,一旦海盗船队被击溃,便立刻对金陵城发起总攻!”
“末将遵旨!”韩通领命,立刻率领水师战船,悄悄前往长江下游设伏。
李崇站在营寨高处,望着金陵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打响,只要击溃海盗援军,拿下金陵城便指日可待。而金陵城的攻克,将为平定南方奠定坚实的基础,离天下一统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此时的金陵城内,周鹤还在做着援军到来、反败为胜的美梦。他丝毫没有察觉,一张由大夏军布下的天罗地网,已经悄然收紧,即将将他与他的叛军、海盗援军一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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