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王德海手持一份密报,躬身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刻意的惶恐:“陛下,据边境密探回报,凉州与草原休战后,边境太过平静,甚至有商队在黑风口频繁往来,恐是林缚与慕容雪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皇帝眉头紧锁,指尖在龙案上轻轻敲击。自林缚平定“草原叛乱”后,边境便再无大战,只偶尔传来小规模冲突的消息,这与他预想中的“惨烈厮杀”相去甚远。加之林缚封王之后,行事愈发低调,只专注于西北内政,反而让他心中的猜忌愈发浓烈。
“李太师,你怎么看?”皇帝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源,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李源心中一凛,知道王德海又在借机发难。他躬身道:“陛下,王德海所言未免太过武断。边境平静,说明林缚镇守有方,慕容雪也惧怕我朝兵威,这正是好事。至于商队往来,不过是边境互市正常现象,不足以证明林缚与草原勾结。”
“可臣听说,林缚近期一直在扩充军备,整合各州府兵力,如今西北兵力已达五万,远超朝廷拨付的编制!”王德海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几分,“他手握重兵,又与草原休战,若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五万兵力,这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沉默良久,最终沉声道:“传朕旨意,命御史台右御史张廉前往凉州,暗中探查林缚的动向,核实他与草原是否存在勾结。若情况属实,立刻回报,朕自有处置!”
“陛下圣明!”王德海心中狂喜,连忙叩首谢恩。李源虽想劝阻,却也知道皇帝猜忌已深,多说无益,只能在心中暗叹,希望林缚能谨慎应对。
三日后,张廉身着便服,带着两名随从,悄然离开京城,前往凉州。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一路轻车简从,避开了所有官方驿站,直奔西北。
消息通过李源的秘密渠道,提前传到了凉州。林缚正在中军帐中与陈默商议扩军事宜,得知皇帝派御史前来探查,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王德海果然贼心不死,竟撺掇皇帝派人来查我。”
“将军无需担忧。”陈默镇定道,“我们与草原的往来一直极为隐秘,张廉未必能查到证据。只要我们演好这场戏,让他看到我们与草原‘水火不容’,再展示将军‘胸无大志’的假象,定能打消朝廷的疑虑。”
林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传我令,立刻做好准备。第一,命赵虎率领五千骑兵,前往边境的野狼谷,与慕容雪派来的骑兵进行‘激战’,务必演得逼真,让张廉亲眼看到;第二,命人在将军府中增设歌舞姬,每日举办宴席,装作沉迷酒色的模样;第三,将府库中部分粮草军械转移至秘密据点,只留下少量物资,装作军备不足的样子。”
“末将遵令!”帐外的赵虎与李崇齐声领命,转身离去安排。
与此同时,林缚给慕容雪送去密信,告知她朝廷派御史探查的消息,约定三日后在野狼谷进行“冲突”,只许声势浩大,不得伤及性命。慕容雪收到密信后,立刻下令,命麾下将领率领三千骑兵,前往野狼谷配合演戏。
三日后,张廉抵达凉州城外。他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先在城外的客栈住下,暗中观察凉州的动向。只见凉州城防坚固,街上行人往来不绝,一派繁华景象,看不出丝毫叛乱的迹象。
“御史大人,我们要不要直接去将军府拜访?”随从问道。
“不必。”张廉摇头,“我们此行是暗中探查,不可打草惊蛇。先去边境看看,若林缚与草原真有勾结,边境必有蛛丝马迹。”
随后,张廉带着随从,乔装成商人,朝着边境的野狼谷方向而去。刚走到谷外数里处,便听到谷中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他心中一凛,连忙躲在山坡上的草丛中,朝着谷中望去。
只见谷中尘土飞扬,凉州军与草原骑兵正在激烈厮杀。双方士兵呐喊着冲锋,弯刀与长矛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不时有士兵“中箭”倒地(实则是假装受伤)。林缚身着王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亲自督战,神色威严,口中不断下令:“杀!给我狠狠杀!把这些草原蛮夷赶出边境!”
草原骑兵则在将领的率领下,疯狂反扑,虽然“伤亡惨重”,却依旧顽强抵抗。张廉看得心惊肉跳,心中的疑虑消减了几分:看来林缚与草原并非勾结,而是真的在交战。
“冲突”持续了一个时辰后,草原骑兵“不敌”,仓皇逃窜。林缚下令“追击”数里后,便鸣金收兵。张廉见草原骑兵确实狼狈逃窜,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了大半。
随后,张廉返回凉州城,前往将军府求见。林缚早已得到消息,故意延迟了半个时辰才接见他。张廉走进将军府,只见府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正在翩翩起舞,林缚身着绫罗绸缎,与几名官员推杯换盏,醉醺醺地笑道:“张御史远道而来,辛苦了!快,入座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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