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漠北依旧寒风如刀,林缚率百名精锐驰援漠南卫时,城池已被北狄与叛兵联军围困半月。城墙斑驳破损,多处被炮火轰出缺口,城内守军粮尽援绝,只能靠着屋顶的残垣断壁勉强抵抗。更致命的是,联军中藏着熟悉明军布防的内奸,数次突围均被精准拦截,连送信求援的士兵都没能冲出城郭。
出发前,林缚便从密探口中得知,此次叛乱是朝中某派系暗中资助,目的是借北狄之手削弱边境军力,顺便除掉他这个屡立奇功的“异类”。中军调拨的军备中,弩箭弓弦多是朽坏的,火药也掺了不少泥沙。他不动声色,让人连夜更换弓弦、筛选火药,又从民间收购了大量煤油和陶罐,制成简易燃烧弹,同时让赵虎带着二十人伪装成北狄牧民,提前潜入漠南卫周边,摸清联军的粮草囤积地和布防薄弱点。
“林哥,联军足有五千余人,咱们这点人,硬冲就是送命!”王二牛趴在沙丘后,望着远处联营密布的敌军,语气焦灼。联军的营帐连绵数里,炊烟袅袅,骑兵在营地外围来回巡逻,刀光在夕阳下闪着冷冽的光芒。晚风卷着沙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马粪味,呛得人难以呼吸。
林缚指尖划过地面的沙砾,目光锁定联军西侧的河谷:“联军看似势大,实则内部不和。北狄人想抢城池,叛兵想保性命,粮草囤积在河谷东侧的土堡,只派了少量兵力看守。赵虎,你带三十人,趁夜摸进土堡,放火烧毁粮草;二牛,你带四十人,在联军主营与土堡之间的沙丘后设伏,用燃烧弹阻断援军;剩下的人跟我,待火起后猛攻联军东门,接应城内守军突围。”
子夜时分,月黑风高。赵虎带着人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摸到河谷东侧的土堡。守堡的叛兵早已睡熟,只有几个哨兵打着哈欠巡逻。赵虎等人兵分两路,一路解决哨兵,一路点燃煤油和干草。大火瞬间燃起,借着晚风迅速蔓延,将整个土堡笼罩在火光之中。睡梦中的叛兵被浓烟呛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不少人葬身火海。
联军主营很快察觉火情,大批援军朝着土堡疾驰而来。刚进入沙丘地带,便遭遇王二牛等人的伏击。燃烧弹如雨点般落下,炸开的煤油燃起熊熊大火,形成一道火墙,将援军挡在半路。叛兵和北狄人挤在一起,互相推搡,阵型大乱。
“杀!”林缚大吼一声,带着人朝着联军东门猛攻。城墙上的守军见状,立刻呐喊着反击,内外夹击之下,东门的联军渐渐抵挡不住。林缚一马当先,长刀挥舞,劈开城门的铁锁,与城内守军汇合。
激战中,一名叛兵头领挥舞着长剑,朝着林缚刺来。林缚侧身躲闪,反手一刀砍断他的手臂。头领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被林缚的士兵生擒。联军见粮草被烧、头领被俘,军心彻底涣散,纷纷扔下武器逃窜。北狄人见势不妙,也调转马头,朝着漠北方向撤退。
战斗结束后,漠南卫守将握着林缚的手,眼中满是感激:“林将军,若非你及时驰援,漠南卫早已城破人亡!我已将你的功绩上报朝廷,想必陛下定会重赏。”此时,林缚带来的百名精锐只剩六十余人,个个带伤,甲胄上布满刀痕和血污,脸上沾满了沙尘和血渍。
半月后,朝廷的嘉奖令抵达漠南卫,封林缚为镇国将军,召其即刻前往京城面圣。前往京城的路途,林缚依旧不敢懈怠,沿途遭遇了两次针对他的刺杀,均被他凭借智谋和勇猛化解。
抵达京城后,林缚先面见了皇帝,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和极高的赞誉。几日后,太师李源派人传召。李府朱门高耸,庭院幽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尽显权贵气派。李源端坐正厅,目光深邃,上下打量着林缚:“林将军年轻有为,在边境屡立奇功,真是英雄出少年!”
林缚拱手行礼:“太师谬赞,林缚只是尽了军人的本分。”
李源抚须微笑,让人召来女儿李若曦。少女身着粉色罗裙,容貌娇美,气质温婉,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英气:“久闻林将军勇猛善战,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缚略一颔首,保持着军人的沉稳与谦逊。
几日后,李源再次召见林缚,屏退左右后,开门见山:“林将军,老夫观你智勇双全,品性端正,日后必成大器。小女若曦对你心生爱慕,老夫也愿将她许配给你为妻,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林缚心中一震,抬眼望向李源。太师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权倾朝野,此番联姻,无疑是他仕途上的重要机遇。他沉吟片刻,拱手道:“太师厚爱,林缚受宠若惊。只是我出身行伍,常年征战,恐委屈了令爱。”
“将军此言差矣。”李源摆手道,“乱世之中,唯有英雄方能护国安邦。你保家卫国,是国之栋梁,小女能嫁与你,是她的福气。”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骚动,一名护卫慌张闯入:“太师,不好了,有刺客!”
话音未落,数十名蒙面刺客便冲破房门,直扑李源和林缚。“保护太师!”林缚大吼一声,将李源护在身后,长刀出鞘,与刺客展开激战。刺客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林缚与随行的士兵奋勇杀敌,刀光剑影中,刺客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厅的地面。
半个时辰后,刺客被尽数斩杀。李源望着满身血污的林缚,眼中满是赞赏与信任:“林将军,今日若非你,老夫恐怕已遭不测。你不仅勇猛,更有忠肝义胆,小女托付给你,老夫放心!”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李府的窗棂,洒在满地的血迹和林缚坚毅的脸庞上。边境的烽火尚未平息,京城的暗流已然涌动,这场突如其来的联姻,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林缚握紧手中的长刀,刀锋上的血迹在余晖中泛着冷光。
铁血鏖战定边尘,京华慧眼识良臣。刀光剑影牵红缘,且凭忠勇踏青云。林缚的征途,从荒凉的漠北延伸至繁华的京城,前路虽布满荆棘与凶险,却也铺就了通往巅峰的坦途,只待他以铁血手腕,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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