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为百夫长的第三日,林缚便接到了新的军令——率部护送一批粮草,前往五十里外的西坡寨,支援驻守那里的偏师。军令是李将军直接下达的,却由中军一个不知名的参军传达,字里行间只提“速送”,未提沿途是否有援军接应。
“林哥,这趟差事不对劲。”赵虎瘸着腿,指着地图上的荒原,“西坡寨这条路,中间要穿过黑风岭,那地方荒无人烟,最容易藏伏兵。李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却不提援军,怕是……”
“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林缚接过话头,指尖摩挲着刀柄,眼神沉凝。李嵩余党虽除,但中军里嫉妒他的人不在少数,这趟粮草护送,明摆着是把他往鬼门关里推。
王二牛攥紧长枪:“那咱们能不能不去?或者请求李将军派援军?”
“不去便是违抗军令,死得更快。”林缚冷笑,“援军?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通知弟兄们,多带箭矢和火油,干粮备足三日份,明日一早出发,沿途加倍警惕。”
次日天未亮,林缚便带着一百号人,押着二十辆粮车出发。黑风岭的荒原上,衰草没过脚踝,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远处的山峦光秃秃的,连只飞鸟都看不见,透着一股死寂的凶险。
“都打起精神!”林缚勒住马缰,声音穿透风声,“前后各留十人警戒,粮车之间拉开距离,任何人靠近,先射箭再问话!”
士兵们不敢懈怠,纷纷张弓搭箭,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缚自己则提着长刀,游走在队伍中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行至正午,队伍进入黑风岭腹地。突然,两侧的山坳里传来一声唿哨,紧接着,箭矢如雨般射来。“不好!有埋伏!”王二牛大喊一声,挥起盾牌挡住射来的箭矢。
林缚眼神一凛,只见山坳里冲出数百名蒙面人,个个手持弯刀,骑着战马,朝着粮车直冲而来。看他们的装束,不像是北狄人,倒像是常年在边境劫掠的马匪,可这人数和装备,又远超普通马匪。
“是冲着粮草来的,更是冲着咱们来的!”林缚大吼一声,“二牛,带三十人守住粮车,用拒马围成防御圈;赵虎,带二十人去左侧山坳,牵制敌人;剩下的人跟我,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知道,这些人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是想速战速决。只要打乱他们的阵型,拖延时间,等到天黑,对方锐气一减,他们就有突围的机会。
林缚策马冲在最前面,长刀挥舞,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开。冲到近前,他一刀砍断一个蒙面人的马腿,那人从马上摔下来,还没来得及爬起,就被林缚补上一刀,当场毙命。
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跟着林缚冲杀。蒙面人没想到林缚的队伍如此勇猛,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型大乱。但他们人数众多,很快就稳住阵脚,将林缚的队伍团团包围。
激战中,一支冷箭突然射向林缚的后背。林缚察觉身后有风,猛地侧身躲闪,箭矢擦着肩膀飞过,带出一道血花。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头目,正拉着弓箭,瞄准了他。
“找死!”林缚怒吼一声,策马冲了过去。那头目见状,立刻掉头就跑,林缚紧追不舍。两人一追一逃,冲进了旁边的山谷。
山谷里树木丛生,地形复杂。那头目突然勒住马缰,转身对着林缚冷笑:“林缚,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今日你插翅难飞!”
话音刚落,山谷两侧的树林里,又冲出数十名蒙面人,将林缚团团包围。那头目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阴鸷的脸:“认识我吗?我是王彪的弟弟王奎,今日,我是来为我哥哥报仇的!”
林缚心中一沉,没想到是王彪的余党。他知道,今日这一战,只能死战到底。“你哥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想要报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林缚挥舞着长刀,冲进人群。他的刀又快又狠,专挑要害下手,每一刀都能带走一条性命。但蒙面人人多势众,不断有人冲上来,林缚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透了甲胄,体力也渐渐不支。
“林哥!”远处传来王二牛的大喊声。林缚回头望去,只见王二牛和赵虎带着人,冲破了外围的包围,朝着山谷冲来。原来,他们担心林缚的安危,留下一部分人守住粮车,带着其他人来支援。
王奎见状,脸色一变,大喊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蒙面人攻势更猛,林缚被一个蒙面人一刀砍中手臂,长刀差点脱手而出。就在这危急关头,王二牛和赵虎冲了过来,缠住了王奎和几个头目。
“林哥,你没事吧?”王二牛大喊道。
“我没事!”林缚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挥舞着长刀,再次杀了进去。有了援军,士兵们士气大振,蒙面人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王奎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林缚岂能让他得逞?他策马追了上去,一刀砍断了王奎的马腿。王奎从马上摔下来,林缚上前一步,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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