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总部的走廊里还回荡着皮鞋敲击地面的脆响，千岁攥着衣角的手心里已经沁出细汗。
当那扇熟悉的木门被卡普猛地拉开时，她尾巴尖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又飞快按捺下去。
“吖哈哈哈！这不是我们家那小丫头吗！”
卡普的大嗓门差点掀翻屋顶，他粗糙的手掌在办公桌上一扒拉，堆成小山的仙贝哗啦啦滚出来，包装袋摩擦的沙沙声里，混着他惊喜的念叨。
“才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让爷爷瞅瞅… 啧啧，这脸蛋，这眼睛，不愧是我蒙奇家的种！哎？你这耳朵咋回事？还有这尾巴 ...”
他伸手想去碰千岁身后毛茸茸的黑尾巴，却被她轻轻偏身躲开。千岁的耳朵尖微微泛红，却没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他怀里撒娇，只是挺直脊背，声音比甲板上的海风还凉。
“爷爷，我有要紧事找海军高层。麻烦您请战国元帅过来一趟。”
卡普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慢慢敛了去。他瞅着孙女眼底从未有过的凝重，指节敲了敲桌面。
“是出大事了？”
见千岁点头，他抓起椅背上的海军披风往肩上一甩，“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军靴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没几步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千岁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桌上的仙贝散着诱人的咸香，那是她小时候最爱的味道，可现在喉咙里却像堵着团棉花。
窗外传来操练士兵的呐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明是熟悉的海军总部，却让她浑身发紧。
没等多久，走廊里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先是卡普推门进来，后面跟着身材魁梧的战国，他肩头的海鸥徽章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青雉打着哈欠跟在后面，半边肩膀都快靠在门框上；黄猿慢悠悠地晃进来，手指还在掏耳朵；最后是萨卡斯基，军靴碾过地面的声音像要把瓷砖都踩碎。
四个高大的身影往屋里一站，原本宽敞的办公室顿时显得挤仄起来。
千岁坐在他们中间，娇小的身子像狂风里的一叶扁舟，可她脊背挺得笔直，起身时带起的风吹动了耳边的碎发。
“各位长官，喝茶。”
她拎起桌上的茶壶，动作不疾不徐。淡绿色的茶汤注入白瓷杯，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
卡普率先端起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吹着，茶叶在水里打着旋。
“人都到齐了，这回你放心的说吧。” 战国的声音像闷雷滚过，他双手交叉放在肚皮上，“门外我让卫兵守着了。”
千岁的尾巴尖抖了抖，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面前的几位大人物。
“波特卡斯?D?艾斯，已经被七武海蒂奇抓住，现在正往推进城送喵。”
尾音里那声轻细的 “喵”，让凝重的空气里莫名多了点突兀。
“噗 ——”
卡普嘴里的茶水直直射出来，褐色的水珠溅向半空。
就在这时，青雉指尖一凝，寒气瞬间漫出，结出的冰墙稳稳挡住了飞溅的茶水，冰块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老海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茶杯 “哐当” 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的军裤。
“呦～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黄猿掏耳朵的手停在半空，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可语气还是懒洋洋的，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萨卡斯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指节捏得发白。
千岁没理会他们的反应，“看来海军早就知道艾斯的身份了喵。那你们该清楚，他被抓会引发什么样惨烈的后果吧？”
战国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往前凑了凑，军帽的阴影罩住半张脸。
“蒙奇家的丫头，有话不妨直说。”
“我就想问问战国元帅，” 千岁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
“您真觉得黑胡子是为了七武海的职责才去抓艾斯的吗？海军就没怀疑过他的真正目的喵？”
战国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黑胡子是王下七武海。只要他的所作所为对政府、对海军有利，我们没必要追究他的动机。”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冷硬。
“七武海个个都不是善茬，他们有自己的算盘，我们彼此利用罢了。这三大势力的平衡，不能轻易打破。”
“您真这么想的吗喵？” 千岁端起自己那杯没动过的茶，抿了一小口，茶水的苦涩漫过舌尖。
“黑胡子已经有了暗暗果实，为什么还要盯着能毁灭世界的震震果实不放喵？”
她忽然提高了音量，清脆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同时拥有两种果实能力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计划地猎杀能力者的家伙！”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飘来的风声。
卡普张大了嘴巴，手里的仙贝 “啪嗒” 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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