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凌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想不通,福伯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福伯苦笑一声,咳出一口鲜血,缓缓说道:“二长老……二长老早就知晓我的身份。
他没有立刻杀我,而是……而是控制了我的全家。
我的妻儿都在他的手上。
他逼我背叛,若是不从,就……就杀了我的全家。”
说到这里,福伯的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他的背叛,并非本意,而是被胁迫的无奈之举。
一边是忠心耿耿的少主和岛主,一边是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些日子,我留在少主身边,一方面是监视你,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护你周全。”福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二长老只知道我带着你逃了出来,却不知道我们具体逃到了哪里。他让我想法子套出元魔晶的位置,再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凌夜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惋惜。
她能理解福伯的无奈,在家人的性命面前,很多人都无法坚守本心。
福伯看着凌夜,眼中充满了恳求:“少主,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求您,若是将来能救出岛主,扭转了局势,求您……求您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凌夜看着福伯那恳求的眼神,心中一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若是将来我们能夺回万魔岛,我一定会放过你的家人。”
得到凌夜的承诺,福伯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终究是力不从心。
他深深地看了凌夜一眼,又看了看周粥,仿佛是在告别。
随后,他猛地闭上双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震碎了自己的神魂。
“扑通”一声,福伯的身体彻底失去了生机,软软地倒在礁石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夕阳的余晖洒在福伯的尸体上,染红了地上的血迹,显得格外悲壮。
荒岛之上,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海风呼啸的声音,以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在空旷的岛屿上回荡。
凌夜看着福伯的尸体,眼中再次泛起了泪光。
她缓缓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福伯凌乱的衣衫,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福伯是叛徒,却也是一个可怜人。
周粥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他不后悔杀了福伯,在修行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福伯既然已经背叛,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等凌夜说出元魔晶的具体位置,他们恐怕早已陷入二长老的包围圈,插翅难飞。
他走到凌夜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凌夜姐,节哀。福伯也是身不由己,你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算是仁至义尽了。”
凌夜点了点头,抹掉脸上的泪水,缓缓站起身。
“我们把福伯埋了吧。”凌夜轻声说道。
周粥没有异议。
两人在岛上找了一处向阳的山坡,周粥挖了一个深坑,将福伯的尸体放了进去,又用泥土掩埋,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土坟。
做完这一切,两人再次回到了礁石旁。
凌夜看着周粥,深吸一口气,说道:“周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我恐怕已经落入二长老的圈套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周粥微微一笑。
“元魔晶确实藏在二长老府的客房里,具体是……”凌夜不再犹豫,将元魔晶藏匿的详细位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粥。
周粥认真地听着,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脑海中。
夜色渐浓,皎洁的月光洒在无人小岛的礁石上,泛起一层清冷的银辉。
海风轻轻吹拂着周粥和凌夜的衣衫。
福伯的新坟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平整的石块压着散落的泥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周粥和凌夜并肩坐在之前的礁石旁,焚天枪斜靠在一旁,黑锅静静躺在脚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哗哗”声,在空旷的岛屿上不断回荡。
周粥的心中,除了对后续行动的盘算,还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疑惑。
这个疑惑,从他听闻万魔岛的变故时就开始萌芽,直到福伯背叛,才变得愈发清晰——凌夜的父亲,凌天逆,作为万魔岛的堂堂岛主,怎么会如此“弱不禁风”?
手下的核心长老集体叛变,连自己最信任的心腹都被敌人收买。
整个万魔岛的权力体系,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二长老等人颠覆。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万魔岛作为东海域的一方大势力,传承多年,凌氏一族更是世代掌权。
凌天逆能坐稳岛主之位这么多年,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就算元魔晶丢失,他没能进入元魔秘境,修为不如历任岛主,也不该对岛上的局势失控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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