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深吸一口气,迎着福尔摩斯探究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可以确定的是,杀害乔治·乔斯达爵士的,绝对不是乔纳森·乔斯达!”
福尔摩斯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反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有什么证据吗?齐贝林先生,请记住,在贝克街,我们推崇的是基于观察和逻辑的证据,而非臆测。”
“证据就是乔纳森·乔斯达本人!”马尔科语气激动,带着对那位初代JOJO的崇敬,“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品格高尚,内心充满了正义感和对家人的爱!我了解他,他绝对不可能干出弑父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违背了他的一切!”
福尔摩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直到马尔科说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烟,摇了摇头。
一抹难以察觉的失望神色掠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随即被更深的冷静取代。
“齐贝林先生,我理解您对乔纳森先生的信任,也相信您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实的。”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节奏均匀,像是在衡量每一句话的分量,“但很遗憾,您刚才所说的一切,在法律意义上都不能算是证据。它们只是您基于过往经历形成的主观判断,是情感上的推断,而非客观存在的、能证明他无罪的依据。”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即便乔纳森先生真的如您所说那般善良正直,这些品格也只能说明他‘大概率’不会犯罪,却无法在法庭上为他脱罪。尤其是您反复强调的‘绅士’身份 —— 在我看来,这甚至不能作为‘大概率无罪’的佐证。”
马尔科皱起眉头,正要反驳,福尔摩斯却继续说道:“您或许忘了,二十多年前,也就是 1860 年,我们英国的一群‘绅士’,身着光鲜的制服,带着所谓的‘文明使命’,和法国的另一群‘绅士’一起,闯入了东方那个古老帝国的都城。”
“他们将一座举世无双、美轮美奂的宫廷园林洗劫一空,那些凝聚了数百年艺术心血的珍宝被肆意掠夺、损毁,最后,为了掩盖他们的暴行,他们放起了一把大火。”
福尔摩斯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那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将东方的艺术瑰宝化为灰烬。那些参与劫掠和纵火的人,回到欧洲后,依然被视为‘绅士’,他们将掠夺来的珍宝摆在自己的府邸里,当作炫耀的资本。”
“从那一刻起,‘绅士’这个词就不再是正义的代名词了。它可能代表着教养、身份、财富,却未必代表着良知和底线。”
马尔科被福尔摩斯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他知道福尔摩斯说的是事实,那场震惊世界的劫难是无法抹去的污点,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事实会被用来反驳自己对乔纳森的信任。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也黯淡了几分,但心中的信念依然没有动摇。
福尔摩斯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马尔科:“人性是复杂的,齐贝林先生。仅凭‘绅士’的标签,无法为任何人脱罪。尤其是在这起案件中,所有表面的证据都对他极为不利。”
说着,福尔摩斯将马尔科手中那块白布上的证物一件件拿起,如同在法庭上陈述般清晰冷静:
“你看这个,”他指着一片带有暗红色凝固痕迹的碎瓷片,“这是从乔斯达府邸的一个北宋的花瓶上脱落的,上面的血迹经初步检测与乔治爵士相符。”
“再看地毯上血迹的形态,”他引导马尔科看向地面,“主要喷溅方向的源头,根据角度还原,正是乔纳森·乔斯达当时所站的位置。这显示,极有可能是他手持某种凶器,对乔治爵士造成了致命一击。”
“还有这个,”福尔摩斯用镊子夹起一小撮细微的、与乔斯达家地毯颜色不同的纤维,“这是在破碎的窗框上发现的,与乔纳森·乔斯达昨晚所穿外套的材质完全吻合。证明他确实是从那里破窗而出的——在‘弑父’之后。”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人证:至少三名仆人目睹了乔纳森·乔斯达手持一个染血的面具,站在父亲尸体旁的一幕。”
“而唯一的幸存者,迪奥·布兰度,目前已经送往医院,他或许是唯一能提供不同视角的人,但他的证词很可能也会对乔纳森不利。”
一件件证物,一条条逻辑链,如同冰冷的锁链,层层缠绕在乔纳森·乔斯达的身上,将他拖向弑父凶手的深渊。
马尔科听着福尔摩斯冷静的分析,看着那些确凿的物证,尽管心中明知真相绝非如此,却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那些关于乔纳森品格和DIO阴谋的“空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福尔摩斯看着马尔科脸上的神情,将证物一一收好,语气缓和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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