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的午后广场,白鸽在阳光下盘旋。
花京院典明坐在喷泉旁的长椅上,膝头摊着一本速写本,炭笔在纸上沙沙游走着。
他刚勾勒完远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轮廓,正低头给广场上喂食的白鸽添画细节。
作为来意大利游学的美术生,他本想借着假期走遍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却没料到这场悠闲的写生,会突然被刺耳的警笛声打断。
三辆蓝色警车停在广场入口,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察快步走来,腰间的手铐和警棍晃得人眼晕。
为首的警察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目光扫过广场上的游客,最后定格在花京院身上。
他那副东方人的面孔,在满是金发碧眼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就是他!带走!”络腮胡警察一挥手,两个年轻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花京院的胳膊。
花京院愣住了,手里的炭笔“啪嗒”掉在速写本上。
“等等!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只是在写生,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
“少废话!”络腮胡警察一把夺过他的速写本,胡乱翻了两页,语气凶狠,“城郊牧场主女儿被杀害,凶手是个日本游客!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周围的游客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花京院试图解释:“日本游客有很多,你们不能仅凭国籍就抓人!我有护照,有酒店入住记录,能证明我这两天的行踪!”
“到了警局再说!”警察根本不听,强行把他往警车上推。
花京院看着地上被踩脏的速写本,又气又无奈。
这座以艺术闻名的城市,里面的警察执法却如此粗暴。
警车一路颠簸,驶进佛罗伦萨老城区的警局。
这里的建筑比广场上的古迹还要破旧,墙皮斑驳,楼梯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草混合的怪味。
花京院被推进一间狭小的审讯室,铁桌冰凉,天花板上的灯泡忽明忽暗,映得墙面的污渍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络腮胡警察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手铐:“说吧,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在酒店房间画画。”花京院坐直身体,语气平静,“酒店的监控能证明,我七点回房后就没再出去过。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牧场主女儿被杀的事,今天早上才从酒店出来写生。”
“监控?”络腮胡警察嗤笑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酒店的监控早就坏了,你以为我们没查过?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花京院皱起了眉头。
他能感觉到对方根本不是在调查,而是想找个“日本游客”随便顶罪。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我有护照,上面有入境时间和酒店盖章,还有我昨天在超市买画材的收据,这些都能证明我的行踪。”
“收据?护照?”络腮胡警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些东西随便就能伪造!我告诉你,现在全城都在搜日本游客,你要么承认是你干的,要么就一直关在这里,直到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为止!”
这话里的腐败和敷衍,让花京院彻底冷了心。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攥紧。只要他想,“绿色法皇”的能力随时能冲破这间审讯室的墙壁,把这些不作为的警察打成筛子。
但他知道,一旦用了替身能力,事情只会变得更麻烦,说不定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一个年轻警察探进头来。
他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制服,却没留胡子,银色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
“队长,局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络腮胡警察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瞪了花京院一眼:“你等着,我回来再跟你算账!”说完便摔门而去。
年轻警察走到铁桌旁,没有坐,而是俯身靠近花京院,声音压得很低:“你是被冤枉的,对吧?”
花京院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我叫阿帕基。”年轻警察的目光扫过花京院的速写本,“能画出这种画的人,不会是残忍杀害少女的凶手。而且我查过酒店的记录,你入住后每天都去不同的美术馆写生,和凶手作案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花京院心中一松,却还是没放下戒备:“既然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什么不告诉你们队长?”
“告诉他?”阿帕基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他只关心能不能尽快结案,好向上司邀功。这个警局里,愿意认真查案的人,早就被排挤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花京院的手铐,“我放你走,从审讯室后面的消防通道出去,那里监控正好坏了。”
“那你怎么办?”花京院揉了揉被手铐勒红的手腕,有些担心,“他们发现我跑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不用管我。”阿帕基转身走向门口,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我自有办法应付。你记住,别再待在市区,尽快离开佛罗伦萨,这里比你想的还要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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