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苏晚照手中的那枚古朴铜牌上。
铜牌入手冰凉,背面的“秘药调拨”四个篆字,在烛火下闪烁着幽暗的光,像一只窥探着深渊的眼睛。
这绝不是凡物,而是二十年前御医院最高级别的信物,能绕过一切繁琐程序,直接调动最机密、最危险的药品!
是谁,在尘封二十年的旧案即将告破之际,送来这样一把关键的钥匙?
苏晚照的心跳如擂鼓,她来不及细想,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决定。
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警告:此物关联高危目标,请宿主谨慎行事。”
谨慎?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她的身影如一道离弦之箭,划破夜色,直奔御医院最深处的地窖。
地窖里阴冷潮湿,弥漫着陈腐的药味和尘埃的气息。
无数排药柜静默地矗立在黑暗中,像一座座墓碑。
寻常人进来,只会迷失在这浩如烟海的药材之中。
但苏晚照不是寻常人。
“系统,以铜牌为媒介,扫描地窖内所有与‘幽冥香’相关的封存痕迹。”她冷声下令。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在她眼前展开,无数数据流飞速闪过。
地窖的立体结构图瞬间生成,一个个药柜被标记、排除。
最终,光幕的焦点锁定在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柜子上。
那柜子从外面看,与其他的并无二致,甚至更加破旧,上面贴着一张早已发黄的封条,写着“废弃药材,严禁开启”。
这正是最完美的伪装。
苏晚照走上前,指尖轻轻触碰封条。
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传来,这封条之下,竟藏着一道精密的机巧锁。
她冷笑一声,从发间抽出一根金簪,凭着脑海中系统解析出的锁芯结构,三两下便将其破解。
“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地窖里显得格外刺耳。
柜门缓缓打开,一股比腐朽更令人心悸的、甜腻中带着一丝诡异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柜子深处,只静静地躺着一个水晶小瓶,瓶中装着半瓶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光泽。
幽冥香母液!
这天下至毒之物,能于无形中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却又在死后不留丝毫痕迹。
原来,它一直被藏在这里,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苏晚照小心翼翼地收起药瓶,转身离去,眼底的寒意足以将整个地窖冻结。
几乎是她离开地窖的同时,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将消息传回了烈王府。
书房内,楚昭烈正听着暗卫的汇报,他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风暴。
“韩长老……宰相府旧宅……沈怀瑾……”他缓缓敲击着桌面,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他早就觉得御医院那个看似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不对劲,派人一查,果然挖出了惊天秘密。
“王爷,千真万确。我们的人查到,韩长老不仅多次与沈怀瑾在宰相府旧宅密会,甚至还查到了他当年参与伪造文书,将一批‘幽冥香’的原料以治疗普通风寒的名义,送往北境。那一年,北境恰好爆发了一场离奇的瘟疫,死伤数万军民!”
楚昭烈的指尖骤然停住,一股滔天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原来如此!
这已经不是一桩简单的后宫谋害案,而是牵涉到边疆安危、通敌叛国的弥天大罪!
沈家和韩长老,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通报声:“王爷,苏府的丫鬟小月求见,说有万分紧急之事,必须亲手交给苏小姐。”
苏晚照刚回到府中,便见到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小月。
这个曾经因为恐惧而选择沉默的丫鬟,此刻脸上写满了决绝。
她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捧着一本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册子,泣不成声:“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夫人!奴婢本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可我每晚都会梦到夫人对我笑,我……我不能再沉默了!”
苏晚照扶起她,打开油布,一本陈旧的医案手札映入眼帘。
翻开第一页,那熟悉的笔迹,正是韩长老的!
手札里,用隐晦的代号和术语,详细记载了他如何受沈贵妃指使,以“调理身体”为名,在林婉儿的安胎药中,一次次混入微量的幽冥香。
剂量、时辰、药性反应,甚至连如何避开其他御医的检查,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不仅仅是一本医案,这是一本罪证,是恶魔的自白书!
“够了。”苏晚照合上手札,声音平静得可怕,“小月,谢谢你。剩下的,交给我。”
次日,金銮殿。
百官肃立,气氛凝重。
苏晚照一身素衣,立于殿中,神情淡漠,却自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陛下,民女苏晚照,状告御医院首席长老韩立,二十年前毒杀先皇后亲妹、镇国公府嫡夫人林婉儿,并勾结奸佞,意图动摇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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