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柴房里的死人气息(开局困境)
暴雨如注,狠狠砸在青瓦之上,那声响,宛如千军万马在疯狂擂鼓,震得人心惶惶。
苏晚照蜷缩在柴房角落的稻草堆里,整个人犹如掉进了冰窖,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她的额头烫得好似能直接煎鸡蛋,可后颈却不断被房梁漏下的雨水浸湿,寒毛瞬间根根竖起。破窗灌进来的风,裹挟着刺鼻的霉味,她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那声音,就像一条即将断气的野狗,虚弱而绝望。
整整三天了,这具身体已经三天没吃过一粒米。原主被镇国公府当作“克母灾星”扔进来的时候,她还正举着止血钳,在解剖室里专注地研究大体老师的冠状动脉呢。谁能想到,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她就已经跪在了铺着金丝地毯的正厅之中。老夫人恶狠狠地用拐杖戳着她的脊梁骨,大声咒骂道:“丧门星!你娘生你时血崩而亡,还敢回主院?”随后,粗使丫头便扯着她的发辫,粗暴地将她往柴房拖去。她拼命挣扎着问道:“我是镇国公府的庶女?”那粗使丫头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庶女?你娘不过是个通房,你连庶女都算不上!”
此时,苏晚照的喉咙干得冒烟,她双眼死死地盯着头顶漏雨的窟窿,意识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吱呀——”柴房门被狠狠踹开,冰冷的雨幕中,一个穿着月白衫子的丫鬟冲了进来。她手里的粗瓷碗“哐当”一声砸在苏晚照的脚边,那馊了的小米粥混着泥汤,溅上了她的裙角,酸腐的味道瞬间刺鼻无比。丫鬟捏着帕子掩住鼻子,头上的金步摇在雨中晃得人眼晕,尖声说道:“苏三姑娘,我家姑娘说了,你再装可怜,也配不上镇国公府的饭食。这是给狗的,你且吃着,省得真饿死了,污了我家姑娘的手。”苏晚照满心愤怒,想要大骂一句“狗都不吃”,可刚一张口,却只咳出半声闷响。
丫鬟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戳向她的额头,停在半寸处,嘲讽道:“烧得倒厉害,莫不是要学你娘,死在这破地方?”
“小菊姑娘!”王嬷嬷佝偻着背挤了进来,竹篮里不断滴着水,着急地说道:“老夫人说了,三姑娘再怎么着也是主子……”
“王嬷嬷越活越糊涂了。”小菊不耐烦地甩了甩帕子,珍珠坠子撞出脆响,轻蔑地说道:“您当这是主院?这柴房里的,连主子屋里的猫都不如。”她扫了眼苏晚照青白的脸,又补了句:“再说了,我家姑娘交代的,您要是敢多管闲事……”后半句被风雨无情地卷走。
王嬷嬷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心疼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碗,说道:“三姑娘,老奴去灶房讨碗热汤……”
“不必了。”苏晚照艰难地扯动嘴角,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一般,“她要我死,你讨来的汤,怕也是药。”
小菊脸色骤变,愤怒地甩袖就走,“砰”的一声,木门重重撞上,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
王嬷嬷蹲在她面前,用袖口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担忧地说道:“三姑娘,您这身子骨……”
“嬷嬷,出去吧。”苏晚照缓缓闭了闭眼,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从前她也苦苦哀求过,求主院给件厚衣裳,求厨房留口热饭,可换来的却是更狠的耳光。穿越前她在急诊科见过太多生死,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国公府,示弱只会让那些豺狼更加贪婪。
“那老奴把门关严些。”王嬷嬷颤巍巍地起身,用破布堵了大半漏雨的窟窿。柴房暗了几分,却没那么冷了。
苏晚照盯着头顶晃动的阴影,喉咙里的火渐渐烧到心口。这具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免疫系统就像被抽干的水库,病毒正顺着血液疯狂地攻城掠地。可她绝对不能死!原主的冤屈还没昭雪,现代的解剖笔记还没捂热,她连镇国公府的门都没踏出去过……
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额头突然撞在枕头下一个硬物上。那东西温温的,像块浸过温水的玉,触感比这破柴房里的任何东西都干净。手指摸索过去,摸到了冰凉的纹路——竟然是块雕刻着云纹的玉枕。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东西,许是穿越时跟着一起来的?
雨依旧在下个不停。指尖顺着玉枕边缘缓缓游走,最后抵在枕面一道极细的裂缝上。恍惚间,有什么东西顺着皮肤钻进了脑海,那感觉,像春泉破冰般畅快,又像晨钟撞响般震撼……
“叮——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躺平修炼系统启动。”
机械音炸响的那一刻,苏晚照的眼皮重重合上。在最后一丝清醒里,她摸到玉枕的温度正顺着掌心往上爬,像团将熄未熄的火,仿佛要烧穿这漫漫长夜。
意识混沌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温泉里。原本烧得发烫的皮肤裂开了一道缝,一丝温热顺着脊椎缓缓爬上来。那热流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先在丹田打了个转,接着分成两股:一股往头顶钻,撞开发胀的太阳穴;另一股往下窜,漫过冻得发麻的双脚。她喉咙里溢出半声呻吟,睫毛颤动,眼皮竟缓缓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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