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被丢弃在客厅冰冷的角落,绳索深陷进他的皮肉,堵嘴的破布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的哀鸣。别墅内的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每个人几乎无法呼吸。愤怒、鄙夷、后怕,以及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在众人心中交织。
距离预估的袭击时间,可能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死神已在不远处磨刀霍霍。而内部的背叛,无疑是在这紧绷的弓弦上,又狠狠切了一刀。
陆青珩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他的背影挺拔如山,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张浩徒劳的挣扎和呜咽,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
终于,当天边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死鱼肚般的惨白时,陆青珩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王猛的愤怒,林晓的惊惧,周师傅的凝重,赵明的惶恐。
“都过来。”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猛二话不说,像提小鸡一样将捆成粽子的张浩拖到客厅中央。林晓、周师傅、赵明,以及被惊醒的吴姓老夫妇,都围了过来,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张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加厉害,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泪水混着鼻涕糊满了脸。
陆青珩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着他,眼神中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如同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死物。
“张浩。”陆青珩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你临阵脱逃,动摇军心,证据确凿。按营地铁律,当如何处置?”
王猛踏前一步,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凛冽的杀气:“叛徒,死!”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敲响在张浩心头,也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张浩猛地一颤,裤裆瞬间湿透,骚臭味弥漫开来。
陆青珩的目光从张浩身上移开,缓缓扫视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末日求生,如履薄冰。我们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是纪律,是团结,是每个人对身边人的信任和负责!”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背叛,不仅仅是出卖某个人,是出卖整个集体!是将所有信任你、与你并肩作战的人,推向死地!今天,我们可以因为恐惧而原谅一个张浩,明天,就会有李浩、王浩效仿!届时,曙光营地,不攻自破!”
他猛地伸手指着窗外,声音如同冰锥刺骨:“外面的敌人,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可以用刀枪去拼!但内部的蛀虫,会从根子上烂掉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对于背叛,唯有以血还血,以儆效尤!”
话音落下,再无疑虑。陆青珩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动用腰间的匕首。他并指如刀,体内冥帝之力瞬间凝聚于指尖,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电般点向张浩的心口!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熟透果子落地的闷响。
张浩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凸出,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痛苦。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摧毁了他的心脉。他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眼神迅速涣散,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冷酷到极致的处决惊呆了。林晓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脸色惨白。赵明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周师傅和吴老夫妇也面露骇然。就连王猛,眼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陆青珩缓缓收回手指,看都没看张浩的尸体一眼。他转过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再次扫过众人震惊的脸庞。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
“对敌人,要狠。对自己人,要仁。但对叛徒,绝不容情!”
“今日,以此人鲜血祭旗!望诸位牢记,在这末世,我们的背后,只能交给值得托付的战友!怯懦者,可练!无能者,可用!但背叛者,唯有死路一条!”
“收起你们的恐惧和怜悯!拿起你们的武器!天快亮了,敌人就要来了!想要活下去,就跟我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冷酷的处决,血腥的祭旗,如同最猛烈的清醒剂,瞬间驱散了众人心中最后的侥幸、犹豫和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战栗、决绝和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的复杂情绪。背叛的路已被鲜血堵死,除了死战,再无他路!
陆青珩用最残酷的方式,在决战前夕,完成了队伍的净化与整合。曙光营地的战旗,已用叛徒之血染红。接下来,该用敌人的血,来浇灌生存的土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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