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把早餐摆好，笑吟吟地看着楚濂。
二人一坐一站。
“楚濂，你看着今天的早餐，有没有想到一首歌？”
紫菱清了清嗓子，突然唱了起来。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
【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傻笑，我需要你的拥抱~】
【爱情就……】
从第一句开始，红晕慢慢漫上紫菱的脸。
她其实非常害羞。
但是为了能让楚濂开心一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笨拙而小心地唱着，手指蜷在身边，声音也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颤抖。
咔嗒。
楚濂把筷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唱了。”
他说。
“很难听。”
紫菱脸上因害羞而漫上的血色一瞬间变凉。
她往前走了两步，期期艾艾，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祈求家长的原谅：“我不唱了，但是楚濂，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她宁愿他跟她吵，跟她闹。
也不想看见他这样冷冰冰近乎陌生人的一张脸。
楚濂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后，他问：“好笑吗。”
紫菱：“什么？”
“戏弄我，好笑吗。”
楚濂向后靠在轮椅里，虽然坐着，但目光却像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审判者。
“当你听见我说，说费云帆连你的婚礼都没有参加，说费云帆早就已经放弃了你的时候。”
“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非常好笑。”
“——看啊，这个男人，他居然以为我被抛弃了。”
“——他不知道我在跟他的婚礼之前还在和费云帆私会。”
“——他跟我交换结婚戒指的时候难道没有闻到，我身上每一寸都沾满了费云帆的味道。”
楚濂唇角扬起肉眼可见的嘲讽。
“这些都是你的心声，是不是？”
“你每次看到我的脸，都会清晰地看见上面大大地刻着‘愚蠢’两个字，是不是？！”
楚濂的尾音尖利到了近乎刺耳的地步。
“不是不是。”
紫菱拼命地摇头。
“我怎么会觉得你蠢呢？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什么私会。
什么身上都是费云帆的味道。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紫菱冲上前，死命地攀着楚濂的肩膀，像是要通过摇晃，把他脑海里这些过分的念头都晃出去。
“楚濂，我是被服务生带到那个套房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我进去之后，也真的只是跟他，跟他道别。”
“我们之间什么都……”
楚濂鼻尖发出嗤笑，“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吧。”
“同样的话你已经跟我说过多少遍，你自己数过吗？”
她没有说腻，他也已经听腻了，听得想吐。
紫菱知道他言外之意，“最后一次了，楚濂，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句话。”
“晚了。”
楚濂说。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绿萍说得真没错，在旁人的眼里，我头上早就绿到发光了，只有我自己还在这里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楚濂冷笑。
紫菱被他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一刺。
“绿萍，你提绿萍做什么。”
“怎么，我不能提？”楚濂讥她，“只许你跟费云帆不清不楚，我连前女友的名字都不能提？”
“你这位汪家二公主未免太霸道了吧。”
“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家门，如果一定要给你安个名号——”
“‘费云帆的姘头’，这个称呼如何？嗯？”
楚濂越说越起劲，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紫菱绝望地闭上眼。
“楚濂，我在好好跟你说话。”
楚濂手一摊，“真巧，我也在好好跟你说话。”
紫菱睁开眼，表情逐渐变得漠然。
“你如果是这样的态度，我想我们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
绿萍醒来后，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
费鹰卧室的窗帘遮光。
她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绿萍打开门，客厅阳台边，费鹰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深秋的阳光暖暖的。
他迎着光站在那里，头发有点乱，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也掩不住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
听到脚步声，费鹰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醒了？”
费鹰转身去了厨房，从灶台上咕嘟咕嘟冒泡的砂锅里盛出一碗粥，端上去。
又拿起平底锅，动作很利落地摊了两个火候正好的溏心煎蛋。
摆好上桌，绿萍一勺一勺喝粥。
费鹰把电脑从茶几上挪到了餐桌另一边，处理工作。
阳光晒在地板上。
空气中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和费鹰时不时敲击键盘的响声。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却在此刻莫名融合出默契和谐的旋律。
一顿早餐吃完，费鹰也回完了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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