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王家庄。陆野已在院中空地盘膝修炼完毕,丹田内淡青色的灵力旋涡缓缓收敛,最后一缕灵力归入气海时,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清亮。起身活动筋骨,关节发出细密的 “噼啪” 声,像是枯枝在暖阳下舒展。他拎起墙角的曲辕犁 —— 这是他改良过的样式,犁头更锋利,扶手更趁手,随即大步走向旁边的牛棚。
“吱呀” 一声推开牛棚门,干草的清香混杂着牛身上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大黑牛最先察觉到动静,从干草堆里抬起头,琥珀色的牛眼望着陆野,“哞” 地叫了一声,声音温顺得像在撒娇;两头母牛也跟着起身,蹄子轻轻刨着地面,四头小牛犊则凑到母亲腿边,好奇地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今天教你们学犁地,学好了给你们加精料。” 陆野拍了拍大黑牛的脖颈,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熟练地拎起套索给大黑牛套上车,先将肩套搭在大黑牛肩胛上,指尖顺着牛背划过,确认位置端正后,再把肚带从牛腹下绕过去,勒到能塞进两指的松紧度 —— 这是李大叔教的诀窍,松了晃荡,紧了勒得牛难受。不消片刻,车架便稳稳地固定在大黑牛身上。再把犁具放在车上,
牵着牛群来到村西的田地时,这里早已热闹起来。田埂上满是扛锄头、拎种子的村民,鞋底沾着的泥土在晨露中泛着湿润的光泽。看到陆野带着野牛过来,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打招呼:“陆小子,这就带牛上阵啦?”“你这牛壮得跟小铁塔似的,拉犁肯定比老黄牛有劲!” 李大叔也牵着自家的老黄牛走过来,老黄牛看到大黑牛,温顺地 “哞” 了一声,李大叔笑着说:“我家这老伙计犁地有几年了,给它们打个样,保准一教就会。”
陆野点点头,双手握住犁柄,脚下站稳,轻声喊了声 “驾”。大黑牛果然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犁头 “噌” 地插进松软的泥土里,翻起的土块带着潮湿的腥气,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犁出的田垄略显微歪,却也有模有样。李大叔在一旁眯着眼指挥:“往左带点缰绳!哎,对喽,稳住!” 偶尔大黑牛偏离方向,陆野只需轻轻拽动缰绳,同时用膝盖轻轻顶一下牛腹,它便立刻调整姿态,蹄子踩得地面 “咚咚” 作响。两头母牛学得更快,有老黄牛在旁慢悠悠地示范,它们很快就跟上节奏,犁出的田垄越来越笔直,连翻起的土块大小都渐渐均匀起来。
太阳升到头顶时,几头野牛已经能熟练地配合犁地了。陆野擦了擦额头的汗,汗水滴落在泥土里,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望着眼前翻耕过的土地,黑黝黝的泥土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心里满是欢喜 —— 照这个进度,三五天就能让它们完全适应,正好也该是种冬小麦的时节。村民们更是围拢过来,啧啧称赞。王小二搓着手凑过来说:“陆小哥,这牛训练,正好可以用俺家的地练!俺家那二亩洼地,靠人力翻得累断腰!” 陆野笑着应下:“放心,到时候按各家田亩排个序,大家轮着用,绝不偏私。”
下午时分,夕阳开始西斜,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陆野牵着牛群往回走,牛蹄踏在田埂上,发出沉稳的 “哒哒” 声,犁具在牛身后轻轻晃动,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刚走到村口,他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猛地皱起 —— 一股莫名的不安像藤蔓般缠上心头,胸口的玉坠印记也隐隐发热,比往日的温度更高了些,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缕温润的暖意。
他抬头望向村外的老槐树林,瞳孔骤然收缩:往常这个时候,鸟雀早该归巢了,林间该是静谧的,可今天的树林里却异常喧闹。成群的麻雀、斑鸠在树梢间慌乱地飞舞,翅膀扇动的 “扑棱” 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的叫声里满是惊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不对劲。” 陆野心里暗道。
“陆小子,咋不走了?” 李大叔牵着老黄牛从后面赶上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察觉到了异常,花白的眉毛拧了起来,“这鸟咋跟疯了似的?莫不是有狼或者野猪下山了?” 王家庄周边的山林里偶尔会有猛兽出没,前年就有野猪闯进田里拱了半亩庄稼,村民们最担心的就是猛兽伤人。
陆野沉吟片刻,语气凝重:“李大叔,我先把牛牵回去拴好,等会儿去树林里看看。万一真有猛兽藏在里头,天黑了再出来伤人就麻烦了。” 他加快脚步,将牛群送回牛棚,仔细检查了每一根栏杆,确认木桩深埋在土里,绳索也捆得结实,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拎起腰间的猎刀 —— 这把刀是大师兄送的,刀刃锋利,砍过野狼的骨头都不卷刃,又揣了几把自制的竹镖,才朝着村外的树林走去。
越是靠近树林,那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林间的风似乎都带着寒意,吹得树叶 “沙沙” 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探。陆野放慢脚步,脚尖点地,运起《迷踪步》,身形瞬间变得轻盈如羽,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灵识再次铺开,这一次,他捕捉到了不一样的动静 —— 除了鸟雀的扑腾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以及金属与草木摩擦的细微声响,那是刀枪在草丛中挪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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