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牛车 “轱辘轱辘” 的声响就打破了王家庄的宁静。大黑牛踏着湿漉漉的露水,迈着稳健的蹄子,蹄尖踏在土路上溅起细碎的泥点,发出 “哒哒” 的闷响。车帮上捆得结结实实的猎物格外惹眼:一头半壮硕的野猪獠牙外露,猪皮上还凝着冰碴,昨晚用硝石冰块镇在窖里,此刻依旧新鲜;两头雄鹿侧卧在旁,犄角峥嵘如珊瑚,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沿途村落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推开柴门探出头来。“我的娘哎!这牛比县衙的役牛还壮一圈!” 村口晒谷的老汉眯着眼惊叹,手里的木耙都忘了挥动;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凑在一起嘀咕:“车上的猎物得有六七百斤吧?这后生是谁家的,咋这么能干!” 不少半大孩子追着牛车跑,小脚丫踩得露水四溅,眼神里满是羡慕与敬佩。“那就是王家庄的陆大先生---”这是有见过陆野的人在跟其他人讲述陆野的事迹,现在陆野在蓝田甚至周边邻县比较近的地界,声望可是高的很,大家都自发的尊称他一声先生。
陆野稳稳坐在车辕上,左手轻握缰绳,指节随着牛步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绳结,右手自然搭在膝头,看似随意,灵识却早已像细密的网般铺开 —— 方圆十米内,落叶飘坠的弧度、虫豸爬行的声响,甚至远处灌木丛里的呼吸声,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这一路,好奇与感激的目光如潮水般涌来,却也夹杂着几缕刺人的贪婪。
快到灞河渡口时,几道带着恶意的视线突然刺入灵识。陆野眼皮微抬,余光扫向左侧树林,只见灰布衣角在树影里一闪而过,再定睛时已没了踪迹。“多半是游手好闲的泼皮。” 他心里暗道,指尖微微发力,缰绳下的大黑牛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思,脚步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经过深山搏狼、力服野牛,筑基中期的灵力在经脉里流转自如,即便这方世界的筑基修士没有移山倒海的能耐,对付几个凡俗泼皮也绰绰有余 —— 在这个小世界,他算得上是战力 “天花板”。
牛车驶入县城时,围观的人更密集了。城门口的卫兵见是陆野,连忙笑着拱手:“陆小哥又来送猎物?这次收获可真不少啊!” 陆野点头回应,驾着车径直往聚鲜斋而去。街道两旁的摊贩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卖菜的大娘用围裙擦着手叹道:“今年旱情重,多亏陆先生的水车,不然地里的庄稼都旱死了!” 挑着担子的货郎附和道:“可不是嘛!这陆先生可是个实在人!”
人群里,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却压低声音嘀咕:“这么多好肉,要是能抢到手……” 话音未落就被同伴狠狠拽了一把:“你疯了?陆先生是帮大伙的好人,再说你看他那身板,身手肯定不差,别找死!” 可人群深处,两道阴鸷的目光仍在猎物上打转,像毒蛇般黏着牛车,久久没有移开。
聚鲜斋的侧门早已有人等候。伙计小三子正踮着脚张望,远远看到牛车上的陆野,立刻撒腿往店里跑,嗓门亮得像敲锣:“掌柜的!陆小哥来了!这次的猎物比以前可多了好多!”
刘掌柜闻声从账房里快步迎出来,绸缎长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翻飞,他也顾不上抚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牛车旁,看到车上的猎物眼睛瞬间亮了,连山羊胡都翘了起来:“陆小哥真是及时雨!昨天店里的野味就卖空了,好几桌客人还在问呢!”
他绕着牛车转了两圈,手指轻轻敲了敲野猪的脊背,又摸了摸雄鹿的犄角,笑道:“这野猪够卖两天,雄鹿的肉质紧实,炖着吃最香,准受客人待见!” 转头朝店里喊:“快!把后院的冰窖腾出来,仔细处理干净!鹿茸和鹿鞭单独摘下来,用棉纸包好,这可是值钱的好东西,别弄坏了!”
几个伙计麻利地应着,搬的搬、抬的抬,动作熟稔得很。小三子扛着野猪腿往院里走,还不忘回头夸:“陆小哥,您这牛真壮,拉这么些东西都不费劲!”
陆野靠在车辕上,指尖摩挲着车帮的木纹,问道:“刘掌柜,车上还有六七头狼,你这儿收吗?” 刘掌柜摆了摆手,面露难色:“狼肉太膻,来咱聚鲜斋的客人都是讲究人,可吃不惯。不过你别急,西街的蒋屠户专收这些,他剥皮的手艺好,这狼肉肉便宜卖给清苦人家,也算积德行善;狼皮你再去皮货店硝制,做褥子、披风都暖和,冬天铺在床上,比盖两床被子还管用。”
说话间,账房先生已经拿着算盘算了账,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蓝布包:“陆小哥,您点点,野猪和鹿肉一共八十二两,鹿茸两对、鹿鞭两根,单独算五十两,总共一百三十二两!” 陆野接过布包,指尖一掂就知分量十足,笑着道谢。刘掌柜又凑过来:“你不是要给老人家做狐皮围巾?正好蒋屠户斜对面的黄记皮货店手艺最好,老板人称黄皮子,是老手艺人,硝制狼皮也地道,去了提我的名字,准能给你便宜一点。”好家伙,这位黄老板是东北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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