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变故突如其来,回过神时,韩霆延早已头偏一侧,一道惹目的红印蔓于他的右边脸颊,骤缩的瞳孔间倒映着韩肆珩无辜的模样,心底的无名之火骤然而起,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生生活剥。
“你他妈有病吧!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那般好哄,整理头发还能趁机扇我一巴掌,到现在又还死不承认,不愧是下贱货,也是,就你那家庭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面对耳边闻及的一句句羞辱,韩肆珩只是一脸平静地盯着他,任由一片腥红的眼底暗涌着杀意与戾气,垂于腿侧的手指尖泛白,青筋遍布手背。
多年来,这样的讥诮之语只多不少,不是他沉默不反抗,只是在寻找时机,让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千百倍奉还。
对方言未尽,韩肆珩轻掀眼皮,看向韩霆延满是蔑视与不屑。
“你今天早上是吃过什么排泻物吗?竟会这般污染空气,而且我的原生家就在这里,所以你是在责怪父亲没将我教好吗?也是,我不曾在这里成长,又谈何教育一说?”
一段话像是说给眼前人听,又像是另有用意。
未等韩霆延接话,便有几道脚步声的破入,正响于他的身后,转身观目,闯入眼底的是一位顶级Enigma以及一名Alpha。
所见之人举止亲昵,但又却在看见韩肆珩后,韩墨骁迅速拉开Alpha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抿唇间想要说出的话欲言又止,似是在斟酌,最终所言,却又是那般苦涩与强撑。
“小珩,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耳听之语,是时隔多年再次复听,也是那般陌生与忧意,韩肆珩抬眸勾笑,礼貌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清冷与疏远。
“好久不见韩先生,有劳您挂念,多年间一切安好,只是许久未归家,便想着今天回来看看。”
听见他的称呼,韩墨骁的眸间闪过一丝失落,刚才所闻及的一番话也是许久未散,多年来都如同一根利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欲想摘取,却发现绝无可能,每一次抽痛,都带着无尽的悔恨。
来到韩肆珩跟前,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情绪,看着眼前与裴璟八分相似的脸,心脏似被巨掌紧紧捏住,痛得令他无法呼吸。
泛红的眼眶,抑制的情感,至使他颤抖着抬手伸向韩肆珩,眸中人依旧平静,无任何回应,面对如此,韩墨骁紧了紧停在头顶上的手,最终也只是讪讪收回手。
邵谨年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侧目看见韩霆延脸上的红痕时眸光一暗,不自觉攥紧垂在两侧的拳头,看向韩肆珩的目光中满是怨恨,却又因某人在场,不好直接报复,便又开始那副‘温柔体贴’的面孔。
“老韩,既然小珩今天来了,我便不打扰你们父子之间的叙旧了,正好公司还有点事,我就先跟霆延回去处理了,小珩也是,既然回来了,就将这里当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韩墨骁听后并未多想,点头示意后便很快将目光投向韩肆珩,言语中带着几分小心与恳求。
“小珩,你愿意吗?”
一句问话,换来的是对方的沉默,韩肆珩犹豫片刻,掩去眼底的阴翳,以点头为最终回应,得其允许,韩墨骁的瞳眸间带过一丝惊喜,随后又同他一起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韩霆延的情绪愈发激动,他指着渐远的身影破口大骂。
“妈的,不就是个低等下贱的Omega,仗着父亲给他撑腰,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小爸你也是,刚刚怎么不教训他一番,也好让这个贱人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闻言,邵谨年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往日的温柔早已不在,再次回头看向背影消失的地方,嘴角噙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伸手拂上花瓶里的紫罗兰,屈指轻折,花枝显出折痕,上面簇拥的花瓣一并垂落于桌面。
“不听话的花就该被折断,我只是让它的花期长了一些,不代表已起怜悯之心,别担心,我会让他消失得悄无声息。”
二楼间脚步声逐步回荡,韩肆珩顺势将手轻拍几下,像是在祛除什么脏东西,来到尽头的房间门前,韩墨骁抬手打开房门,侧目看向他时一如既往的温柔。
“小珩,我们进去吧。”
韩肆珩点头答应,跟在他身后走进一个从未踏入的房间。
目光所视,室内整洁且布置温馨,阳光透过落地窗漫照在一架白色钢琴上,角落处的绿植未伴枯萎,依旧盎然且保持着最初的模样,不远处的储物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相框,里面的人正是韩墨骁以及一名年轻漂亮的Omega 。
韩肆珩停步于相框前,时间沧桑,物换星移,那是一位从未见过的人,却又与他的眉眼间有八分相似。
“这位是……父亲吗?”
闻他之语,韩墨骁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时,伸手拿起相框的动作轻柔且小心,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品,当目光定落之时,眸间满是眷恋与思念。
“是的,他是你的父亲,亦是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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