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心满意足地往后院走。
那感觉,比喝了二两茅台还上头。
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青砖地在为他铺路,两旁的屋檐在向他致敬。
从今天起。
这南锣鼓巷95号,他刘海中,就是说一不二的角儿!
易中海?
一个被傻柱几句话就干趴下的糟老头子,过去了!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见正主都散了,也纷纷缩回脑袋,关上门。
可门关上了,嘴却没闲着。
“看见没,二大爷那派头,跟厂领导似的。”
“可不是嘛,贾东旭在他面前,跟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院里啊,天是真的变了。一大爷算是彻底栽了。”
“活该!谁让他平时眼睛长头顶上,现在好了,连着他那宝贝徒弟一块儿倒霉!”
“……”
议论声隔着门窗,嗡嗡地响,像无数只苍蝇,盘旋在贾家那低矮的屋檐上。
…………
三大爷阎埠贵家。
他正坐在桌边,就着一盅小酒,美滋滋地嚼着从庆功宴上顺回来的饼夹肉。
三大妈在一旁收拾着屋子,忍不住念叨:“老头子,你刚才跑那么快干嘛,后面那热闹都没看着。”
阎埠贵咽下最后一口饼,喝了口酒,咂了咂嘴。
“妇人之见!”
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扶了扶眼镜。
“这叫明哲保身!易中海倒了,刘海中起来了,许大茂跟个搅屎棍子似的上蹿下跳,贾家成了过街老鼠。这趟浑水,是咱们能蹚的吗?”
他压低声音,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着精光。
“咱们啊,就看着。谁赢了,咱们就给谁鼓鼓掌。平时呢,能捞点好处就捞点,捞不着,也别往里搭。这叫智慧,懂不懂?”
三大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阎埠贵得意地哼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
这院里,谁都没他看得明白。
…………
贾家。
屋里没开灯,黑得像个地窖。
贾东旭瘫坐在床沿上,像一尊被抽掉魂魄的泥塑。
不喊了,也不闹了。
他就那么坐着,两眼发直,盯着地上那块被磨得发亮的青砖,一动不动。
贾张氏的火气,也像是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
她不敢再骂儿子废物。
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是真的完了。
靠山山倒。
易中海那棵大树倒了,他们这些攀在树上的藤,就只能摔在地上,任人踩踏。
她坐在小马扎上,双手抱着膝盖,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那声音,没了往日的尖利,只剩下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和茫然。
“哇——哇——”
里屋,棒梗的哭声还在继续。
只是已经没了力气,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
秦淮茹站在屋子中央,像个被遗忘的影子。
后腰被桌角撞到的地方,还在一阵阵地抽痛。
看看自己的丈夫。
那个前几天还意气风发,说要给她扯布做新衣裳的男人。
现在成了一滩烂泥。
再看看自己的婆婆,那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却吓得六神无主的泼妇。
还有里屋那个在饥饿,和惊吓中哭泣的孩子。
这个家,又要完了。
她挪动着僵硬的腿,走到贾东旭身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东旭,你……你别这样,吃点东西吧。”
贾东旭像是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秦淮茹又推了推他。
“东旭?”
“滚!”
贾东旭猛地一挥手,将她推开。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淮茹。
“都是你!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进了我们贾家的门,就没一件好事!”
“是你克我的!是你!”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
所有的不甘、屈辱、愤怒……
在这一刻,都化作最恶毒的怨恨,倾泻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秦淮茹被他眼里的疯狂吓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东旭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弓起身子,像一只被踩了脖子的虾米。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涨成紫红色。
“东旭!东旭你怎么了?”
秦淮茹见状,也顾不上害怕,赶紧上前给他拍背。
可她的手刚碰到贾东旭的后背,就感觉滚烫一片。
“你发烧了!”
秦淮茹惊叫一声。
贾东旭咳完一阵,浑身一软,直挺挺地就往床上倒去。
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傻柱……我弄死你……弄死你……”
屋里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后院。
许大茂躲在月亮门后面的墙角,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中院的动静。
直到刘海中那官腔十足的“判决”传来,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爽!
太他妈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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