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兄妹俩,眼圈也红了,嘴角却带着温暖的笑意。
而龚木匠和几个工人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他们忽然明白。
这位东家,费这么大劲搞出这么多花样,不是为了炫耀,更不是为了摆谱。
就是想让自己的家人住得舒坦点、过得好一点。
就这么简单。
傍晚。
工人们收工后,何雨柱要大改三间正房、还要在屋里修厕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飞遍整个四合院。
三大爷阎埠贵家的饭桌上,阎解成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问:“爸,我听说傻柱要把屋里全拆了,还要修个洋茅房?”
“什么洋茅房,那叫马桶!”
阎埠贵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一副消息灵通人士的派头:“我跟你们说,何雨柱这回要把三间房改成四室一厅!还要打通连成一片!知道这叫什么吗?”
他压低声音。
神神秘秘地说:“这叫内循环!跟古宫里的宫殿一样,外面刮风下雨,人家在里面吃喝拉撒一步都不用出门!这手笔,啧啧!”
三大妈和阎解成都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面条都忘了吃。
阎埠贵看着家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继续添油加醋:“以后咱们这院里,就他一家是‘小皇宫’!你们想想,大冬天咱们得穿上棉袄棉裤顶着风雪去公共厕所…”
“他何家呢,穿着秋衣秋裤在屋里溜达着就把事儿办了,这是什么日子?”
“我的天!”
三大妈惊呼一声:“把家修成皇宫?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这傻柱是要上天啊!”
………………
易中海家。
窗户关得死死的,院里施工的动静却像长了脚,一个劲儿地往门缝里钻。
锯子割开木料的刺啦声,锤子砸下钉子的闷响,混着工人们偶尔的吆喝……
每一个声响,都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口上来回地磨。
易中海背对着窗户,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桌上一盘花生米已经凉透,旁边是一瓶见了底的二锅头。
屋里没开灯。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沉默的轮廓,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老易,吃口热乎的吧,粥都快凉了。”
一大妈把碗往他手边推了推,话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易中海没动,端起酒杯,一仰脖。
辛辣的酒液直接灌进喉咙,烧得他胸口发烫。
可心里的那股子憋屈,却半点没能散去。
半辈子了。
他在这个院里,当是非对错的准绳,当所有人的主心骨。
谁家有事,不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一大爷”。
可如今。
那个他最瞧不上,打小就当成傻子的何雨柱。
正用他完全看不懂的法子,把这个院子搅得天翻地覆。
三间房改成四室一厅?
屋里修厕所?
墙上还要贴什么……瓷砖?
这些词儿,他听都没听过。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这张老脸上。
他引以为傲的钳工技术。
他几十年攒下的威望和体面。
在这些闻所未闻的名堂面前,突然就成了个笑话。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输给了何雨柱。
他是被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新时代,悄无声息地,给扔在了后头。
“咣当!”
一声刺耳的铁盆落地声。
紧接着,贾张氏那独有的、带着哭腔的嚎叫猛地炸开,划破院子里的嘈杂。
“作孽啊!伤天害理啊!”
贾张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从房里窜出来。
二话不说,一屁股就墩坐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双手左右开弓,狠狠拍着自己的大腿。
“把茅房修进屋里,这是要遭天谴的!老祖宗的规矩全让狗给吃了!…”
“以后这屋子还能住人吗?那不得满屋子屎尿臭气!整个院子都得跟着他家一块儿发臭!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这么一嚎,院里顿时安静一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这几天,光顾着羡慕何家房子修得漂亮,还真没几个人,仔细琢磨过“屋里修厕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被贾张氏这么一渲染,不少人心里顿时犯起嘀咕。
是啊。
茅房那地方,夏天苍蝇蚊子嗡嗡叫,冬天冻得人直哆嗦,那味儿更是冲鼻子。
把这玩意儿挪进屋里……那不就等于睡在茅房里了?
“你别说,贾张氏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可不是嘛,光是想想就浑身不得劲。”
“....…..”
几个婆子在墙根下交头接耳,再看何雨柱家那热火朝天的工地,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古怪。
屋里。
何雨柱正跟龚木匠比划着窗户的尺寸,听见外头的动静,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一旁的秦淮茹脸色却有些发白,小声说:“她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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