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阎埠贵信誓旦旦、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快笑开了花,差点把嘴里的馒头喷出来。
他费劲咽下馒头,顺手拎起暖水瓶,给阎埠贵手里的搪瓷茶缸子,续满热茶水。
“阎老师觉悟高,院里的风气,以后就多仰仗您了。”
“好说!好说!”
阎埠贵端着滚烫的茶水。
另一只手攥着那半个肉馒头,只觉得腰杆子硬了几分。
他清了清嗓子。
冲着埋头苦吃的几个工人一抱拳:“几位师傅辛苦了!慢慢吃,有我在这儿看着,保证没人敢来捣乱!”
说完他没回桌。
端着茶缸,挺着鸡贼的小肚子,在工地边上来回溜达。
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视。
重点关照贾家紧闭的门窗,活像护着一窝小鸡的老母鸡。
小石头埋头猛吃,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看着阎埠贵滑稽的样子,肩膀一耸一耸憋着笑,差点呛着。
龚木匠人老成精,低头喝了口汤,眼角皱纹里全是笑意。
这顿饭,吃得热火朝天。
工人们吃得满嘴流油,阎埠贵看得心满意足,何雨柱达成目的。
只有院里某些人家,闻着霸道的肉味儿,听着这边的欢声笑语,心里跟架在火上烤没区别。
饭毕。
阎埠贵心满意足咂着嘴。
把最后一口带油的肉汤喝干净,才背着手,迈着官步往自家走。
一进门。
三大妈就跟闻着味儿的猫似的凑上来,鼻子使劲嗅了嗅:“老头子,满身肉味儿,真吃着了?”
“那当然!”
阎埠贵往椅子上一坐,把茶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脸上全是运筹帷幄的神采。
“看见没有?这叫‘投石问路’!我一去态度就摆明了…”
“一个肉馒头,就把咱们家从‘观望群众’,直接提拔成何雨柱的‘核心盟友’!”
三大妈被他这套词儿说得一愣一愣:“什么盟友?不就吃人家一块肉吗?”
“妇人之见!”
阎埠贵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看着老婆孩子:“这块肉是敲门砖!是投名状!…”
“你们等着瞧,以后这院里,姓易的老家伙说话不好使,得看姓何的脸色…”
“咱们家提前站好队,以后但凡有点好处,能落得下咱们?这叫深谋远虑!”
他越说越兴奋。
又压低声音:“我刚才都听见了,何雨柱跟那木匠说,后头还有三间正房要大修…”
“多大的工程?得花多少钱?这说明人家根本不差钱!…”
“咱们现在跟他搞好关系,以后解成、解放的工作、对象,是不是都能让他帮着张罗?”
三大妈和儿子听完,眼睛齐刷刷亮了。
尤其是阎解成,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吃肉不愁的好日子。
三大妈看着自家老头子。
头一次觉得他这爱算计的毛病,好像还真有点大用处。
……………
中院的工地上,吃饱喝足的工人们干劲更足。
红烧肉的力量无穷。
小石头一个人推着独轮车,跑得虎虎生风,车轮子都快冒烟。
王瓦工在墙上抹水泥,动作行云流水,墙面被他抹得又平又光。
“咣!咣!咣!”
大锤砸墙的声音,比上午有力得多。
这声音传到贾家,就跟催命的鼓点,一声声砸在心尖。
贾张氏在屋里来回转圈,嘴里不干不净骂着,嗓子都快哑也没敢再冲出去。
她刚才从门缝里看得真切,阎老西那个老抠儿,居然端着碗站到何雨柱那边!
连阎老西这个三大爷都叛变了!
“妈,您坐会儿吧,转得我头晕。”
秦淮茹手里拿着针线,半天没落下一针,心里乱糟糟。
“坐?我怎么坐得住!”
贾张氏一屁股坐到炕沿上,把炕桌拍得山响:“那个老阎头,也不是好东西!闻着肉味就找不着北!…”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有那几个工人,吃咱们的,喝咱们的……”
“妈!”
秦淮茹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疲惫:“人家吃的不是咱们的,是何家的,工人是柱子请的,三大爷也是柱子请的,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有。”
秦淮茹放下针线,抬起头,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柔弱,只剩冰冷的清醒:“妈,您还没看明白?以前院里一大爷向着咱们,咱们说话才有底气…”
“现在一大爷自己都让人指着鼻子骂,自身难保,三大爷那个墙头草,今天也倒过去了…”
“这院里,没人会帮咱们,再闹下去,只会让全院的人看咱们家的笑话!”
秦淮茹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贾张氏头上。
她张着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以前她撒泼,一大爷易中海会来和稀泥,邻居们会劝。
可昨天,何雨柱那一巴掌,把所有人的脸都抽疼,也把所有人都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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