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像梦呓,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颤抖。
这个年代,房子是单位的,是国家的。
谁家不是租着住?
工作一调动,说搬走就得搬走。
可 “私产” 不一样。
那意味着这片瓦,这块地,从此写着你的名字,刻着你的烙印,是能传给子子孙孙的根!
秦凤从小跟着师傅跑江湖,住过漏雨的破庙,睡过冰冷的草棚。
她这辈子。
做梦都不敢想,能拥有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屋檐。
何雨柱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和瞪得溜圆的眼睛,就知道这两个字对她冲击有多大。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用自己掌心的温热将她包裹,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对,就是私产,我跟刘主任谈妥了,咱们把那间耳房买下,三百块钱,厂里出证明,房管所改底档…”
“以后那间房,连着那块地皮,就姓何了,谁也别想再惦记!”
秦凤的眼圈一瞬间红了。
那层刚刚压下去的水汽,又争先恐后涌上来。
但这次,她没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死死咬着嘴唇,胸口剧烈起伏。
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像温暖的潮水,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终于……
要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一个写着她男人名字,以后也会有她一席之地的家。
“三百块……”
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喜悦过后,巨大的担忧又浮上心头:“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柱子,你哪儿来的钱?再说,后面修葺,还得花钱。”
三百块,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钱的事,你别操心。”
何雨柱捏了捏她的手,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相信我,山人自有妙计。”
当晚,何雨柱躺在床上。
心念一动,一沓崭新的大团结,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他仔细数了三十张,不多不少。
用一根猴皮筋 “啪” 的一声捆好,塞进自己中山装最贴身的内兜。
还特意拍了拍,这才满意躺回去。
……………
第二天一早。
何雨柱刚起床,秦凤已经把早饭做好端上桌。
一碗热气腾腾的棒子面粥,两个暄软的白面馒头,还有一碟切得细细的咸菜丝。
她什么也没问。
只是看着何雨柱的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柱子,路上小心。”
“放心。”
何雨柱三口两口吃完早饭,蹬上他的二八大杠,一路风驰电掣奔向轧钢厂。
他连食堂都没去,直接把车往办公楼下一锁,噔噔噔就上楼。
刘副主任显然早就在办公室等着,连客套话都省。
“来了?坐。”
“刘主任,早。”
何雨柱也不废话,手往怀里一掏。
摸出那个厚厚的钱沓,往办公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放。
“啪!”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三十张崭新的大团结,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小块红色的砖头,晃得人眼晕。
刘副主任的眼皮禁不住跳一下。
三百块!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没想到,这才隔一晚上,人家眼都不眨就拍出来。
再看这钱的新旧程度,怕不是刚从银行里提出。
这小子,路子够野啊!
刘副主任心里对何雨柱的评价,又悄无声息高了一层。
他拿起那沓钱,装模作样在手里捻了捻,确认无误后,拉开抽屉。
拿出一张早就备好的收据,拧开钢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写起来。
“兹收到轧钢厂后勤副主任何雨柱同志,购买九十五号院中院东耳房款项,共计人民币叁佰元整。此房产自即日起,归何雨柱同志个人所有。”
写完。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红木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黄澄澄的铜印 —— 轧钢厂房管科专用章。
刘副主任拿起印章,对着哈口热气。
又在红色的印泥里使劲蘸了蘸,对准收据下方,重重盖下去!
“砰!”
一声闷响。
那鲜红的印记,清晰烙在纸上,也烙在何雨柱的心里。
成了!
“何主任,收好。”
刘副主任把那张薄薄的收据,连同另一份一式两份的房产归属证明,一起推到何雨柱面前。
“回头我亲自跑一趟房管所,把底档给你改过来,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谁也翻不了案的。”
“太谢谢您了,刘主任!”
何雨柱双手接过那几张纸,心里也难免激动。
他知道。
这几张薄纸的分量,比那三百块钱重何止千百倍。
“谢什么,应该的!”
刘副主任摆摆手,心里舒坦极了。
既办了事,又卖天大的人情,还给厂里创收。
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何雨柱小心翼翼把房契折好,贴身放进怀里。
那感觉,比揣着一根大黄鱼还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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