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看向何雨柱。
他正看着她,眼神平静而认真,没半分开玩笑意思。
那颗悬了两年的心,这一刻,稳稳当当落了地。
巨大喜悦与激动涌上心头,眼眶一热,泪珠子差点滚落。
她赶忙又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在众人面前失态。
“好!”
马温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洪亮如钟。
“这才像个爷们儿!痛快!”
他指着何雨柱,对秦凤说道:“小凤,你听见了!这小子亲口答应的!…”
“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别怕,只管来找我,我替你收拾他!”
师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一把拉住秦凤的手,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
“好孩子,好孩子!这下我跟你师傅就放心!”
“喔 ——!”
一桌子人顿时欢呼起来,纷纷举杯,嚷嚷着要提前喝喜酒。
何雨水更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搂住秦凤的胳膊。
清脆喊了一声:“嫂子!我终于能正大光明叫你嫂子了!”
这一声 “嫂子”。
叫得秦凤脸更红,心里却甜得跟灌了蜜似的。
这顿年夜饭,后半场直接成了何雨柱和秦凤的订婚宴。
一帮师兄轮番上阵,非要把何雨柱灌趴下。
何雨柱也是高兴,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一时间。
屋里笑语喧天,热闹非凡。
…………
与此同时,四合院。
家家户户都冒出炊烟,年夜饭的香味在院子里乱窜。
有钱人家炖肉的香味四溢。
没钱人家炒白菜的味道清寡。
混在一起,就是这个年代的人间烟火。
今年易中海家这顿年夜饭,照旧是和聋老太、贾家凑在一块儿过。
只是厨房里忙活的人,换了。
往年都是秦淮茹系着围裙,在灶台边转个不停。
今年,却是贾东旭。
他正笨手笨脚地择芹菜。
梗是梗,叶是叶,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好好的菜被他掐得不成样子。
一大妈在旁边看着,眉头拧了又松,松了又拧。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只能自己上手重新拾掇。
贾东旭也不吭声,就那么闷头干着。
自打前些天动手打了秦淮茹,两人就彻底冻上了。
秦淮茹不跟他说话,晚上睡觉更是拿后背对着他。
就算是软绵绵的地方,他一碰,也僵得像块石头。
那滋味,比挨顿骂还难受。
贾东旭心里,早就悔青了肠子。
可那句“对不起”卡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想把关系往回找补一点。
秦淮茹就坐在堂屋的小马扎上,抱着棒梗,对灶台边的动静充耳不闻,仿佛那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贾张氏可看不下去了。
她瞧自己宝贝儿子,忙得满头大汗,儿媳妇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坐着享清福,心里的火“噌”就蹿了起来。
“哎哟喂,这可真是好大的福气!男人在厨房里伺候着,自己倒坐得四平八稳!我们老贾家,是花钱娶了尊活菩萨回来供着啊!”
她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在屋里格外刺耳。
秦淮茹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行了!大过年的,还想不想好好过了!”
易中海坐在桌边,终于忍不住了,沉着脸喝了一声:“东旭帮衬一把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贾张氏被噎得直翻白眼。
还想再说什么,可对上易中海那极不耐烦的眼神,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但嘴里还在自顾自小声嘟囔着“丧门星”、“狐狸精”之类的脏话。
易中海心里也烦躁得很。
为了这顿年夜饭,他又自掏腰包贴了钱和票,买了肉和鱼,好不容易凑了两荤两素一汤。
本想图个安生,结果还是这副乌烟瘴气的德行。
饭菜很快端上桌。
一条红烧鱼,一盘芹菜炒肉丝,一盘醋溜白菜,一盘炒土豆丝,外加一盆豆腐汤。
菜色不算差,可桌上的气氛却比外头的北风还冷。
几个人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单调声响,谁也不看谁。
“听说……柱子今天去他师傅家过年了。”
最终,还是易中海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要命的沉寂。
“柱子”这两个字。
就像是火星子,掉进了火药桶。
“呸!”
贾张氏一口唾沫差点吐到桌上,手里的筷子重重一拍:“别跟我提那个小绝户!黑心烂肝的狗东西!…”
“老天爷不开眼,让他这种人发达!他怎么不吃死在外面!大过年的,提他都嫌晦气!”
她越骂越来劲。
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翻出来。
咒骂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够了!”
聋老太猛地一拍桌子,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老太太眼里透着一股冷光,直直射向贾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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