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处长,杨厂长激动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何雨柱,越看越满意。
只觉,当初没否决娄半城的推荐,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何雨柱没理会杨厂长的激动,满脑子都是菜谱。
回到后厨。
他把刘岚叫到一边:“有个紧急任务,厂里要招待一位非常重要的首长,后天晚上开宴,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手里其他的活暂时都放下。”
刘岚一听,眼睛都亮了,激动得直搓手:“主任,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知道。
这既是天大的荣耀,也是天大的考验,何雨柱能带她,是对她最大的信任。
何雨柱拿出纸和笔,刷刷点点写起来。
一张菜单,一张采购单。
菜单上列的,全是后世才叫得响亮的菜名:清炖狮子头、文思豆腐、松鼠鳜鱼、水晶肴肉、大煮干丝……
每一道都是淮扬菜的看家经典,讲究的就是刀工和火候。
而那张采购单,更是让采购员看得头皮发麻:“新鲜活鳜鱼,一斤半左右,要肚子滚圆的。”
“肥瘦三七开的五花肋条,要带皮的。”
“金华火腿,要中段。”
“太湖银鱼、鲜嫩的冬笋、上好的干贝……”
这单子上的东西,在如今的四九城,有一半都是有钱难买的稀罕货。
采购员拿着单子找到杨厂长,哭丧着脸。
杨厂长眼睛一瞪,把桌子拍得山响:“哭什么丧!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去龙王爷那儿捞,你也得给我捞上来!办不好,你也别干了!”
何雨柱要给老首长做接风宴的消息,像石子投入池塘。
先在轧钢厂领导层,和后勤部门荡起涟漪,随后迅速扩散,到下班时分,已成整个四合院最热门的头条。
中院贾家。
贾东旭一进屋,就把帽子往桌上一摔,黑着脸道:“那小绝户,又走了狗屎运!杨厂长亲自下令,全厂给他开绿灯,听说要给什么大官做饭!”
“什么?!”
炕上躺着装死的贾张氏“噌”地坐起来,三角眼里全是嫉妒和怨毒:“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他一个厨子,还真把自己当御厨了?给大官做饭,得捞多少油水啊!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淮茹在旁默默收拾屋子,听到消息,手里的抹布顿了一下。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又把主意打到秦淮茹身上:“你去!去何家,就说棒梗想吃肉了,让他从手指头缝里漏点出来!”
秦淮茹脸色白了白,低声道:“妈,上次的事……”
“上次是上次!这次不一样!”
贾张氏根本不听:“他现在要办大事,要脸面!你过去哭一哭闹一闹,他怕耽误正事,肯定会拿东西堵你的嘴!快去!”
贾东旭对上次的事还有阴影,出口阻止:“妈,还是算了吧!”
后院许家。
许大茂独自坐在黑漆漆的屋里,把搪瓷缸子捏得“咯吱”作响。
“给大首长做饭”这五个字,狠狠刺激着他。
他自诩文化人,是走在时代前沿的电影放映员,结果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他最看不起的傻柱。
一个油腻厨子,却一步登天,要去接触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凭什么?
一股无法遏制的邪火在胸中乱窜。
前院阎家。
“解成!”
阎埠贵扯着嗓子把儿子叫到跟前,手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山响。
“爸,又怎么了?”
阎解成不耐烦地问。
“什么叫怎么了?”
阎埠贵一瞪眼:“你听说了吗?何主任要给大首长做招待宴!这叫一步登天!这宴席要是做好了,首长一句话,比杨厂长十句话都管用!”
他放下算盘,语重心长地分析:“人情就是一笔账,以前咱们跟他算的是邻里小账,现在不行了,得算大账!…”
“从今天起,见了何主任要主动问好,笑脸相迎!他家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不用等他开口,你就得抢着去干!这叫投资!感情投资!”
“知道了知道了。”
阎解成敷衍道。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你别不当回事!你看看许大茂,再看看贾家,跟何主任作对的,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吗?…”
“这叫顺势而为!何主任现在就是东风,咱们得顺着风走,才能把自家的船开得远!听懂了没有!”
而此时。
被全院人议论的中心人物何雨柱,正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没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也没去想那个所谓的“通天梯”。
只是摊开一张大白纸,用铅笔勾勒着什么。
那不是菜单,而是一幅幅草图。
餐具的摆放,每道菜的盘饰。
松鼠鳜鱼的鱼头,要怎么摆才显昂首欲飞。
文思豆腐的汤要用什么样的碗盛,才能显出汤清如水、丝丝分明。
水晶肴肉切片后要怎么码放,才能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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