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得意地大笑:“怎么样?没吹牛吧!咱轧钢厂别的不敢说第一,这厨子的手艺,绝对是全四九城头一份!”
“何止头一份。”
王教授又抿了口鱼汤,鲜得他眯起眼:“小何同志,你这手艺哪是做饭,分明是艺术,你这双手,比我们画图纸的金贵多喽!”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王教授拉着何雨柱问了不少烹饪门道。
他对答如流
时不时还引经据典,说些连王教授这文化人,都没听过的饮食典故。
听得对方连连点头,看他的眼神从欣赏渐渐变成敬重。
何雨柱从杨厂长家出来时,天已黑透。
杨厂长亲自送到门口,还硬塞给他两包没见过的外国烟。
这待遇。
厂里除了几位副厂长,再没旁人享过。
…………
消息转天就飞遍四合院。
“听说没?傻柱现在是厂长家的御用厨子了!”
“何止啊,人家伺候的是从速联回来的大专家,厂长亲自送出门,那叫一个客气!”
“啧啧,这傻柱是真要飞黄腾达了。”
“……”
贾家屋里。
秦淮茹正和面,面缸底只剩最后一点棒子面,和出来的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
棒梗蹲在旁边,饿得直嘬手指头。
贾张氏坐在炕上,听着院里人议论何雨柱,心里跟猫抓似的,又酸又恨。
她捅了捅旁边看报纸的贾东旭:“小绝户都混成人样了!再看看你!除了会看报纸还会干啥?…”
“你那师傅,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就给那么点棒子面,打发要饭的呢?”
贾东旭把报纸一摔,脸上挂不住了:“妈!那您说咋办?我总不能也去给人当厨子吧!”
“我不管!”
贾张氏把鞋底拍得“啪啪”响:“反正今天必须有米下锅!秦淮茹!”
秦淮茹身子一颤。
“面吃完了,你该干啥,自己心里清楚!今天要是再要不来粮食,咱们一家子就抱着一起饿死算了!”
贾张氏下了最后通牒。
秦淮茹没说话。
只默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外。
易中海家,一大妈端着碗水递过去:“老易,吃药了。”
易中海接过药,一仰头灌下去,苦涩的药味从舌根直窜心里。
这几天他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易,我听院里人说,柱子现在……出息大了。”
一大妈犹豫着开口。
“嗯。”
易中海从鼻子里哼出个音。
他怎么会不知道。
钳工车间的人,都快把这事说烂了。
一辈子兢兢业业,靠一把锉刀熬成中级钳工,成为院里受人敬的一大爷。
可到头来才发现。
自己经营一辈子的脸面和威望,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被贾家那个无底洞拖着,一步步往下陷。
而那个,曾被他看不上眼的傻厨子,却靠一把炒勺平步青云,连厂长都得高看三分。
这世道,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正愣神,“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易中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心同时往下一沉。
这敲门声,他们太熟了。
易中海磨蹭半天,才起身开门。
门一开
果然是秦淮茹那张带着凄苦的脸。
“一大爷……”
她声音带着哭腔,人还没进屋,眼泪先掉下来。
易中海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又来了!
又是这一套!
真是,逼得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
许大茂那场检讨大会,成为他职业生涯里,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转天去上班,整座轧钢厂的空气,对他都透着股敌意。
走在路上。
后颈总像扎着无数根针,背后的目光能把人戳出窟窿。
进了宣传科,更是熬一日如度三秋。
先前围着他转的同事,如今见了他跟见着瘟神似的,绕着道走。
“哎,许师傅,今儿不放电影改说相声了?五千字,一个字没落。”
“去你的,人家那叫单口检讨,新节目!”
“……”
几个年轻干事凑在角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他耳朵。
许大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抹布都快被攥出水来。
想发作,可掂量着自己的处境,只能把牙花子咬碎往肚里咽。
他师父,方师傅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把他当成空气。
以前擦镜头、理胶片这类沾着技术的活,如今半分也轮不到他。
他就只配干些扫地、跑腿的杂活,跟个勤杂工没两样。
“小许,把那堆废报纸搬去库房。”
“小许,倒垃圾去。”
“小许,厕所池子堵了,你去通一通。”
许大茂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应着。
他心里门儿清。
自己现在,就是科里谁都能踩一脚的烂泥,暂时被钉死在冷板凳上了。
中午去食堂打饭,更是场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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