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没眼泪,却装得声泪俱下:“我提议,成立个‘大院互助友爱基金’!…”
“从这个月起,每家按人头,每月交一斤粮食,或者等价的钱,由我们三位大爷管着,专门救济院里的困难户!…”
“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他们渡过这关!”
他想把矛头对准所有人,用道德把整个院子网进来。
话音刚落。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跳起来。
他“啪”地把小本子拍桌上,手指头点得快:“不行不行!一大爷你这账算得不对…”
“我家六口人,一个月就六斤粮食没了!凭什么?现在谁家不困难?我家也是困难户,谁来救济我?”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挺着肚子,摆起领导派头。
“咳!一大爷,你这提议思想上就有问题!咱们该鼓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能助长这种等靠要的懒思想!…”
“贾家的困难,根在户口,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能让全院街坊替他们家买单!”
又有人开始附和道。
“就是!凭什么让我们养活他们家?”
“一大爷太偏心了吧?就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
“想让我们掏钱?门儿都没有!”
“……”
院里人立刻炸了锅,纷纷附和。
指责的矛头,一下子从贾家转向易中海。
场面快失控了,眼看要变成批斗他和贾家的大会。
一直靠在门框边冷眼瞧着的何雨柱,这才慢悠悠走出来。
他走到桌前。
看着焦头烂额的易中海,脸上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笑。
“易师傅这觉悟,我佩服!真是院里的道德标杆!”
易中海一愣,以为来了救兵。
“既然你是这基金的发起人。”
何雨柱话锋一转,声音突然拔高:“就该做出表率啊!要不这样,你当着大伙的面,说说你家每月愿意捐多少?…”
“你是中级钳工,工资全院最高,觉悟也最高,捐一半工资,再拿二十斤粮票,想必没问题吧?让大家看看你的崇高品质。”
这话像把尖刀,正捅在易中海的要害。
让他捐一半工资?
二十斤粮票?
那不是要他命吗!
他脸一下涨成猪肝色,嘴张了半天,跟被鱼刺卡住似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人群里的贾张氏一看,知道基金这事黄了。
那点指望瞬间变成怒火,新仇旧恨全涌上来。
她“噌”地站起来,指着三位大爷就骂:“好啊你们!一个个联合起来见死不救!…”
“阎老扣你个算盘精,刘海中你个官迷,还有你个小绝户!…”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看着我们家饿死,你们就高兴了?我咒你们一个个断子绝孙……”
脏话跟粪水似的泼出来,把好好的大会搅成一锅粥。
“散了散了!听这老婆子骂街,不如回家睡觉!”
“真是倒八辈子霉,跟这种人住一个院!”
“……”
人群骂骂咧咧地散了,留下三位大爷黑着脸坐着。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还在骂的嘴,气得浑身发抖。
他心里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再给点时间,软硬兼施,怎么也能从街坊那抠点粮食,现在全被这泼妇搅黄了!
一场大会下来,易中海啥问题没解决。
反倒把自己搭进去,成了全院的笑柄和公敌。
那场闹剧之后,易中海家的门跟焊死似的。
不管贾张氏在门口从“老绝户”骂到“铁石心肠”,从太阳出来坐到太阳落山,屋里一点动静没有。
过了几天,贾张氏嗓子哑了,人也蔫了。
她知道,这招没用了。
贾家几个人慌了,觉得对易中海得换个法子,不能这么硬来。
得慢慢磨,跟他讲点情分道理。
这时候。
城里的粮食市场,一天一个样。
粮店门口的牌子上,议价粮价格跟坐火箭似的涨,今天两毛五,明天就敢要三毛。
更要命的是,还老挂着“今日无粮”的牌子,有钱都没地方花。
新政策大家还不习惯,再加上有些不地道的在里头搅和。
整个四九城,都透着股对粮食的恐慌。
何雨柱觉得时候到了。
这天夜里,他悄悄出院子,骑着车拐进一条黑胡同。
七拐八绕,在个不起眼的院门前停下,按以前约好的暗号敲了三下。
门开了,还是那个彪哥。
“兄弟,你可算来了。”
彪哥把他让进屋,脸上带着点急和凝重。
“彪哥,最近生意不好做?”
何雨柱坐下,直接问。
“何止不好做,简直是要命。”
彪哥叹口气,给自己卷了根烟:“现在这东西,比金子还金贵…”
“我手里那点货,早空了,道上的兄弟,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眼睛都绿了。”
何雨柱没说话。
从随身的布袋里解开个角,倒点东西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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