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易中海大半邪火。
他不得不承认,老太太说得对。
自己的主要目标,是拿捏住贾家当养老本钱,顺便压制越来越不受控的傻柱。
为跟刘海中争口闲气,要是因此搞乱院里的权力格局,实在得不偿失。
想通这点,心里的气顺了些。
嘴上却仍不服软:“老太太,我明白您的意思,可今天这事,是他刘海中做得太过分。”
“行了,过了年你主动找他说两句软话,这事就算翻篇了。”
聋老太摆摆手,不想再听他掰扯:“说说吧,年夜饭打算怎么整?”
一提到年夜饭,易中海的脸又拉了下来。
去年那顿饭的场景历历在目。
自己好心请傻柱,结果被连讽带挖苦怼得下不来台。
最后,只能带着聋老太和贾家,吃顿寡淡的素菜宴。
“我可不去找那小畜生了。”
他语气带着怨气:“去年那顿气我还没咽下去呢,爱过不过,他如今阔了,哪还看得上咱们这顿饭。”
聋老太一听,也想起去年那顿年夜饭。
尽管没肉菜,但贾张氏就着一盘咸菜,也吃了几个人的饭量。
跟贾家吃饭,除了倒霉没别的。
可没办法。
谁让贾家是易中海的命根子呢。
她心里叹口气,转身走到炕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
一层层打开,露出几张毛票。
数了数,抽出三张一块的递给易中海:“拿着。”
易中海愣住:“老太太,您这是干什么?”
“今年这年夜饭,可不能再吃全素宴了。”
聋老太把钱塞进他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老婆子不想临到过年,嘴里还淡出个鸟来。”
易中海捏着那三块钱,老脸“腾”地红了。
这钱拿着烫手,哪是三块钱,分明是三个大嘴巴子抽在他一大爷脸上。
可转念一想,有钱总比没钱好。
自己掏钱给贾家改善伙食,他心疼。
如今有这三块钱打底,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他攥紧钱揣进兜里,嘴上强撑面子:“老太太,您放心,今年这年夜饭,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从聋老太屋里出来,易中海心里已有新的盘算,得去趟贾家。
聋老太都“捐”了三块钱,他这个当师傅的,怎么也得去跟徒弟家“商量商量”。
让他们,也为这顿丰盛的年夜饭“贡献”点力量。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腰杆又挺直些,朝着贾家走去。
…………
易中海掀开门帘走进贾家。
屋里,秦淮茹站在炭炉旁,面前旧桌子上摆个大木盆,盆里是刚吃完的锅碗瓢盆。
她挽着袖子,正埋头搓洗。
而屋子中央,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坐在凳子上,聊得热络。
“师傅,您怎么来了?”
贾东旭看见易中海,连忙起身。
贾张氏不咸不淡地搭话:“一大爷,有事?”
易中海摆出一副郑重模样,踱步到桌边站定:“刚从老太太那儿过来。”
他特意顿了顿,观察母子俩的反应。
见二人都竖起耳朵,才继续道:“老太太交代了,明晚年夜饭要办得红火些,尤其不能弱了傻柱家的风头,免得让院里人看笑话。”
这话一出,贾张氏脸色好看了几分。
只要是跟傻柱家别苗头,她就爱听。
易中海趁热打铁,从兜里掏出三张皱巴巴的一元钱。
小心翼翼在桌上铺平:“老太太说了,她老人家不能光张嘴吃饭,所以特地赞助三块钱,给年夜饭添两个硬菜。”
贾东旭盯着那三块钱,眼睛都亮了。
易中海目光转向贾张氏,语重心长道:“老太太都这岁数了,还这么有觉悟,不愧为值得尊重的老长辈。”
“咱们院里几家一起过年,讲究的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我看这样,你们家也别多出,跟老太太一样,也赞助三块钱吧,剩下的窟窿,我给你们兜底补上!”
他这话滴水不漏。
既抬出聋老太当大旗,又显示自己“兜底”的大度。
心里盘算着,这下贾张氏总没话说了。
谁知话音刚落,贾张氏当场就炸了,咆哮道:“什么?三块钱?!”
她嗓门陡然拔高,三角眼瞪得溜圆:“易中海,你怎么不去抢!我当是什么好事,闹了半天是上门要账的!”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噎了一下:“话不能这么说,我这是为了大家好……”
“好个屁!”
贾张氏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聋老太那三块钱,亏她拿得出手,这些年,她哪顿年夜饭落下过?”
“她洗碗刷锅活不干,扫地也不伸手,白吃白喝多少年了?”
“今年拿出这三块钱,我看就算把这些年的饭钱一道结了,我家能跟她一样吗?”
她伸手指着桌子,理直气壮地嚷嚷:“我们家年年都出赞助,不是出大白菜,就是出人帮着干活,这能算白吃白喝吗?你易中海给我评评理!”
易中海被她这套歪理邪说气乐了,心说这老虔婆脸皮比城墙还厚:“出颗大白菜,出个人干活,这也算赞助?”
“怎么不算!”
贾张氏脖子一梗:“白菜不是钱买的?干活不要力气啊?我们家日子过得什么样,你这个当师傅的不是不知道!”
“东旭工资就那么点,淮茹又怀着孕,我一个老婆子拉扯这个家容易吗?”
“一年到头,就指望这顿年夜饭解解馋,你倒好,还算计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来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带上哭腔。
话锋一转直指易中海:“易中海啊易中海,你是一大爷,是东旭的师傅,做人得大气一些!别为了这三瓜俩枣,跟自己徒弟家算小账。”
“这事要是传出去,街坊邻居听见了,戳脊梁骨的可是你,人家得说,瞧瞧这院里的一大爷,为了三块钱逼得徒弟家年都过不好,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一套组合拳下来,把易中海打懵了。
他张着嘴想反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跟这婆娘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气得胸口发闷,脸色由红转青,指着贾张氏“你你你”了半天。
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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