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聋老太一番点拨。
再加上。
贾张氏成天在耳边像念经似的催促。
易中海心里,跟何雨柱较劲的想法,暂时算是被压下去。
当下最要紧的。
是把贾东旭的婚事给定下来,将贾家这根养老的桩子牢牢砸稳。
这天。
天还没完全亮。
易中海就揣着手,带着贾东旭,和媒婆在供销社门口碰头。
他咬咬牙,自己掏钱买了两瓶劣质白酒,割了一条肥膘多瘦肉少的五花肉。
又称些糕点糖果,用网兜装着,三个人慢悠悠地往秦家村走去。
冬天冷得厉害。
北风刮起来跟刀子割脸似的。
刚出城没多远,土路就变得坑坑洼洼。
更糟糕的是。
前几天下过雪,路面结上一层薄冰。
冰溜子和黄泥混在一起,滑得人根本站不稳。
就算易中海走得小心翼翼,还是实实在在地摔了两个屁股墩儿。
崭新的棉裤糊上两大块黄泥。
贾东旭年轻,还算稳当。
可那媒婆是个胖大婶,一路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像个滚地葫芦,好几次都得贾东旭伸手去扶。
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秦家村,找到秦淮茹家时。
三个人都灰头土脸,狼狈得不行。
秦家父母一看到城里来人,眼睛发亮,哪还顾得上他们身上的泥。
又是端热水,又是拿毛巾。
热情得让易中海都有点招架不住。
“哎哟,亲家师傅,您瞧瞧,大老远跑过来,可真是辛苦了!”
秦父搓着手,满脸憨厚又讨好的神情。
城里吃商品粮的工人阶级,还是中级钳工师傅,竟然亲自上门提亲。
这面子,给得可太大了!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没一会儿,秦家门口就围满看热闹的邻居。
“瞧见没,淮茹对象家来人了,还是城里的呢!”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轧钢厂的大师傅带着徒弟亲自来的,多重视啊!”
“秦家这闺女,可算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喽,以后就是城里人啦!”
“……”
一句句羡慕的话,传进秦家父母耳朵里,他们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
腰杆都挺直了不少,直感叹女儿命好。
这下能嫁到城里享清福了。
屋里。
易中海和媒婆,陪着秦家父母喝着热茶,开始聊正事。
贾东旭则被秦母推着,和秦淮茹到院子外头“说说话,增进增进感情”。
北风呼呼地刮。
吹在脸上跟小刀子割似的,两人鼻子都冻得通红,一说话就往外冒白气。
秦淮茹低着头。
两只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脸颊上泛起两抹红晕。
贾东旭眼神却不老实,老是忍不住往秦淮茹胸前瞟。
虽说冬天衣服穿得厚。
但那鼓鼓囊囊的轮廓,还是看得他口干舌燥,心里像猫抓一样。
屋里关于彩礼的讨价还价已经开始。
“亲家,您看啊,我们家淮茹模样周正,手脚还勤快,这彩礼嘛……”
媒婆清了清嗓子。
代表秦家,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按照这儿的规矩,二十块钱,不算多吧?”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这二十块钱,媒婆轻轻松松一说,最后还不是得从自己兜里掏?
贾张氏那个抠门的老太婆,能拿出一分钱都算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马上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语重心长地说道:“亲家,您这话确实在理,可您也得看看我们东旭的情况,我这徒弟,人老实,手艺眼看着就要出师,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只是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父亲走得早,就剩个老娘,日子暂时紧巴些。”
他喝了口茶。
接着话锋一转,开始拿捏秦家父母的心思:“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凭东旭的条件,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想找个城里姑娘也不难!…”
“…可听媒婆说了您家淮茹姑娘后,他就一眼相中了,说姑娘本分、实在,会过日子。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不能看着他们受穷不是?以后他们小两口过日子,我肯定会帮衬着…”
“…淮茹嫁过去,就是城里户口,成了吃商品粮的工人太太,以后回娘家,那多有面子?还能亏待您二老?”
这番话。
又是敲打又是拉拢,软的硬的都有。
秦家父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他们当然想多要点彩礼。
可又真怕因为这十块八块的,把这门大好事给弄黄了。
女儿的心思他们还能不明白?
做梦都想嫁到城里去呢。
最后。
秦父一咬牙,一拍大腿:“行!师傅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
“…彩礼就按您说的,十块就十块!就图个十全十美的好彩头!”
易中海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却摆出一副“你们真是通情达理”的感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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