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一通怒斥。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朝院里那些爱看热闹的人狠狠浇下。
“哗啦”一声。
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似一群受惊的鸟兽,瞬间四下逃窜。
众人纷纷低着头,脚底抹油般匆匆忙忙溜回自家屋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生怕跑慢一步。
就会被刚刚发疯的“活阎王”给盯上。
聋老太那浑浊的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惊疑之色。
她下意识地与易中海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想法。
今天的傻柱,着实有些反常,显然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要么是之前的病还没好彻底,烧坏脑子,得了失心疯。
要么就是何大清这一走,对他刺激太大,导致他彻底破罐子破摔。
变得比以前更加无所顾忌、混不吝。
不管是哪种可能,今天都不宜再跟他硬碰硬。
要是继续僵持下去,最后谁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聋老太心里暗自盘算着,何大清已经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定过日子,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这何家兄妹,就如同没了利爪的幼兽,掀不起什么风浪,成不了气候。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慢慢把他们驯服得服服帖帖。
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想到这,她朝着易中海微微摇了摇头。
动作极其细微,旁人几乎难以察觉。
随后,她拄着拐杖,转身便走,连一句场面话都没留下。
易中海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可聋老太都已经走了,他再留这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只能铁青着脸,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贾东旭,然后也跟着离开何家。
贾东旭见院里最具威望的聋老太,以及自己的师傅都灰溜溜地铩羽而归。
心里那点报复的念头,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凉了半截。
他心里明白,今天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这个亏,也只能先硬生生咽下去,日后再找机会找补回来。
于是,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拉住还在发愣的贾张氏就要走。
贾张氏哪肯就这么善罢甘休。
被儿子拽着往外走,嘴里还小声地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小王八蛋,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你们兄妹俩就等着吧,早晚遭报应……”
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十足的恶毒。
何雨柱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跟这种泼妇计较,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等人都走光,屋子里终于恢复安静。
何雨柱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何雨水。
只见她小脸吓得煞白。
自始至终都躲在自己身后,何雨柱的心不禁稍稍柔和了几分。
“好了雨水,没事了,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
说着,他把从供销社买回来的新被单、新毛巾、新脸盆一股脑全放在桌上。
然后,手指指向墙角那堆油腻发黑、散发着阵阵霉味的旧被褥。
对何雨水说道:“以后你也得学会干活,去,把那些东西给扔到院子里去。”
何雨水一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在家里。
这些活儿哪轮得到她干呀。
“愣着干嘛呢?以后这个家,你也要学着操持。”
何雨柱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身为家里的一份子,都得做点贡献,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何雨水虽然年纪小,但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
何雨柱可不想惯着她,把她养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小姐。
见哥哥不像是在开玩笑。
何雨水“哦”了一声。
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抱起那床,破得都快露出棉絮的旧被子。
吭哧吭哧地往外拖。
何雨柱也没闲着,将家里所有能换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用了不知多少年、包着厚厚一层黑垢的枕巾。
油腻得仿佛能刮下一层油来的桌布。
还有,各种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玩意儿,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清扫出门。
兄妹俩一番忙活。
很快,院子中间就堆起一座小山似的垃圾堆。
何雨柱从盒子里找出三根,平日里只有逢年过节祭祖时,才会拿出来点的功德香。
点燃香,毕恭毕敬地插在香炉正中。
袅袅青烟缓缓升起。
带着一股淡雅的檀木清香,仿佛将屋里积攒多年的污浊之气都一一驱散。
随着空气变得清新,何雨柱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住在前院的阎阜贵,从始至终都在这边看热闹。
热闹虽然已经结束,但他依旧没有走远,一直偷偷观察着何家的动静。
果然。
看到何雨柱,带着妹妹处理家里的旧物时,他顿时来了精神。
看着兄妹俩,像败家子一样把他眼中“好好的”东西往外扔,阎阜贵心里一阵鄙夷。
“啧啧,真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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