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不想再纠缠于这些孰是孰非的细节,提着裤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大D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次重复那个最核心的问题,语气加重:
“我现在只问你,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要搞个新和联胜出来?”
大D眼神闪烁,不敢与邓伯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对视,转移重点,强辩道:“我……我也是想为兄弟们谋条更好的出路……既然大家都不服我,那……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咯……”
这话,已经是变相承认了他有分裂社团的意图。
邓伯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坚定,最后一丝试图挽回的余地也消失了。
在他看来,黄文斌说的情况虽然危及,但远不如内部分裂重要。
另立山头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可怕,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决断:“那好吧。可以打了。”
说完,他不再看蹲在地上的大D,决绝地转身,提着裤腰,走向铁门,对着小窗外的警员平静地说道:“阿Sir,麻烦开一下门。”
大D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邓伯会如此干脆利落,甚至连一句象征性的劝解或者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
眼看着邓伯真的要离开,大D彻底慌了,也急了,他猛地从床板上弹起来,冲到门边,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杆:“喂!邓伯!邓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邓伯在警员打开门的瞬间,侧过头,最后看了大D一眼,那眼神中不再有长辈对晚辈的复杂情绪,只剩下帮规家法般的冷酷。
“你想另立山头,就是要把社团搞垮。这个先例,绝不能开。没有人会答应。所有人,都会一起打你。”
话音落下,邓伯已一步踏出监房。
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沉重地关上,将大D声嘶力竭、充满绝望和暴怒的咆哮隔绝在内:“打啊!够胆就打!看看谁先死!来啊!”
邓伯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一下。
他只是提着裤腰,在警员沉默的引导下,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的昏暗走廊向外走去。
身后大D的咆哮和撞击铁门的声音渐渐模糊,但他的脸色却愈发凝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灰色天空。
他知道,“打”这个字一旦从他口中说出,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和联胜上空积聚已久的风暴,再也无法避免。
他现在必须立刻回去,召集所有还能话事的叔父和堂主,统一立场,凝聚力量,应对大D及其党羽即将发起的、疯狂而凶猛的反扑。
和联胜的百年基业,已然走到了一个凶险无比的十字路口。
....
与此同时。
南生围,在通往港岛的一条偏僻沿海公路上,一辆破旧不堪、漆皮剥落的面包车,像一头疲惫的老牛,歪歪斜斜地停在杂草丛生的路边。
师爷苏和大头坐在车里,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沮丧、不安和被人戏耍的愤怒。
他们跟踪着那个拿走象征和联胜最高权力信物——“龙头棍”的神秘青年,却在一个岔路口被对方用高超的反跟踪技巧轻易甩掉。
随后,他们接到模糊的指令,让他们到某个荒僻地点等候,乘坐这辆预先安排好的接应车返回港岛。
谁知,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司机,开车到这人迹罕至的半路,突然借口内急要撒尿,下车后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影,把他们两个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叼他老母的死司机!敢摆我们一道!”师爷苏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想要联系下达指令的人问个明白,却发现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气得他差点把手机摔了。
就在这时,几辆大排量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荒野的寂静。
刺耳的刹车声中,面包车瞬间被几辆造型夸张的摩托车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身形精悍,穿着紧身黑色背心,眼神凶狠,戾气十足,正是高佬手下的头号打手——东莞仔。
他接到了情报,确信龙头棍就在师爷苏和大头这两人手上,是特地前来半路截胡的。
东莞仔二话不说,猛地拉开车门,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瘦弱的师爷苏从车里拽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跟着他来的几个马仔也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把试图反抗的大头从驾驶座拖下车,按在地上。
“棍呢?交出来!”东莞仔用脚踩住师爷苏的胸口,恶狠狠地吼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师爷苏脸上。
“什……什么棍啊?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师爷苏吓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辩解,胸口被踩得几乎喘不过气。
“误会?我误你老母会!”东莞仔根本不信,抬脚就是一下,狠狠踢在师爷苏的软肋上。
师爷苏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身体蜷缩成一团,痛得冷汗直冒。
大头见状想挣扎起身理论,却被几个马仔用钢管和拳脚一通猛揍,很快也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只有呻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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