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深夜,老城根下的“聚珍斋”古董店透出诡异的微光。接到报警电话时,陆时衍正陪着苏清圆在清圆阁整理玄玉的保护档案,雨水敲打着窗棂,给这场突如其来的案件添了几分阴森。
“死者是聚珍斋老板胡万山,死在二楼的收藏室里,门窗从内部反锁,初步判断是密室杀人。”电话里传来同事急促的声音,“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但收藏室里一片狼藉,多件古董被盗,只有一面破损的青铜古镜留在原地。”
苏清圆闻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聚珍斋是老城根下的老字号古董店,胡万山在业内口碑不错,去年还曾委托她修复过一件元代青花小罐。“胡老板为人低调,怎么会遭人杀害?”
“去看看。”陆时衍拿起外套,自然地给苏清圆也递过一件防水风衣,“收藏室是密室,又涉及古董,或许需要你的专业眼光。”
驱车赶往聚珍斋的路上,雨势丝毫未减。古董店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人群在雨幕中窃窃私语。走进店里,一股混杂着雨水、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楼的古董架大多空了,显然是被盗贼洗劫过。
二楼的收藏室门口,法医和技术人员正在忙碌。陆时衍戴上手套和鞋套,示意苏清圆在门口稍等:“里面现场还没勘查完,你先在门口观察,有发现随时告诉我。”
苏清圆点点头,目光越过警戒线看向室内。收藏室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梨花木书桌,几个博古架,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片和翻倒的玉器。胡万山倒在书桌前的地毯上,胸口插着一把青铜匕首,刀柄没入大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中央的青铜古镜——镜面布满裂纹,边缘有明显的撞击痕迹,镜背雕刻的缠枝莲纹缺了一角,看起来像是被人刻意打碎的。
“死者胡万山,男,58岁,聚珍斋老板。”法医低声向陆时衍汇报,“死因是胸口锐器刺伤,一刀致命,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晚八点到十点之间。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窗户有防盗栏,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确实是密室状态。”
陆时衍蹲下身,仔细查看胡万山的伤口:“匕首刺入角度刁钻,力度极大,凶手应该是个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力气较大的男性。伤口周围没有挣扎痕迹,死者可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袭击的。”
他起身看向散落的古董:“被盗的都是价值不菲的明清瓷器和玉器,唯独留下了这面破损的古镜。这面镜子是什么来历?”
“这是一面唐代海兽葡萄镜,胡老板去年让我鉴定过,说是家传的宝贝,虽然有磨损,但品相还算完好,怎么会碎成这样?”苏清圆忍不住开口,“而且海兽葡萄镜的收藏价值很高,盗贼没理由不偷走,反而把它打碎。”
技术人员补充道:“我们在镜面的裂纹里发现了一些微量的白色粉末,已经取样送检。另外,书桌抽屉里有一个空的锦盒,看起来是装这面古镜的,盒子里也有同样的白色粉末。”
陆时衍眼神锐利:“白色粉末?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线索。清圆,你对这面古镜还有什么印象?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面镜子的镜背雕刻很特别,海兽的姿态和常见的唐代海兽葡萄镜不太一样,而且镜缘处有一个极其微小的‘胡’字刻痕,应该是胡家的家族标记。”苏清圆回忆道,“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唐代古镜很少有家族标记,胡老板说这是他先祖传下来的,一直当作传家宝。”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这面镜子的重量比普通的唐代海兽葡萄镜重一些,我当时怀疑镜体内部有夹层,但胡老板说从来没打开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夹层?”陆时衍眼中一亮,“难道凶手的目标不是外面的古董,而是古镜夹层里的东西?他们找不到夹层的开关,所以才把镜子打碎?”
这个猜测让在场的人都眼前一亮。技术人员立刻小心翼翼地收集古镜的碎片,准备带回实验室进行拼接和检测,看看是否真的有夹层。
陆时衍继续勘查现场,他注意到书桌的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过。“这个划痕很新,应该是今晚留下的。”他用手电照亮划痕,“看起来像是钥匙或者金属工具划过的痕迹。”
苏清圆凑近一看,突然说道:“这不是普通的划痕,像是古董修复中常用的刻刀划出来的。你看这划痕的深度和角度,和我平时修复古董时留下的痕迹很像。”
“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也是一名古董修复师?”陆时衍问道。
“有可能,或者是对古董修复有一定了解的人。”苏清圆点头,“普通盗贼不会用刻刀,也不会注意到古镜可能有夹层。而且聚珍斋的古董都有防盗措施,凶手能准确找到收藏室,避开防盗装置,还能在密室中杀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就在这时,技术人员在书桌下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U盘,被藏在地毯的缝隙里。“陆队,找到一个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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