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缝突破凝脉境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林家,乃至青阳城。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凝脉境修士,无论放在哪里,都足以引起轰动。更何况,林缝在此前的大战中已崭露头角,立下赫赫战功。一时间,他成为了青阳城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焦点,风头无两。
林家内部,自然是欢欣鼓舞,士气大振。年轻子弟们看向林缝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崇拜,纷纷以他为榜样,修炼也更加刻苦。然而,外界对此的反应却并非全然是好事。
就在林缝出关后第二日,正准备与林清璇、冷无痕等人详细商讨黑水河之行细节时,一名林家执事神色匆匆地来到他的小院,手中捧着一份鎏金封皮、制作精美的信函。
“林缝执事,”执事恭敬行礼,将信函呈上,“郡城来的急件,指名要交给您。”
“郡城来的?”林缝眉头微皱,接过信函。触手冰凉,信封印有繁复的云纹,一角还有一个凌厉的剑形徽记,散发出淡淡的威压。
他拆开火漆,抽出信笺。纸张质地特殊,隐有流光。上面的字迹银钩铁画,锋芒毕露,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傲气与战意:
“林缝亲启:
闻青阳有子,年未及冠,侥幸破境,忝列凝脉,坊间传颂,誉为天才。吾辈闻之,不胜唏嘘。井底之蛙,亦敢妄称皓月?
吾乃黑曜郡城,‘苍梧院’首席弟子,叶凌云!凝脉三重修为,不敢妄称天才,然见坐井观天者,亦不免手痒。
特此致书,邀君于十日之后,黑曜城‘风云台’一晤。既分高下,亦让尔等僻壤之辈,见识何谓真正天骄!
若怯不敢来,亦可。只需对外言明,青阳林缝,不过徒有虚名,见真龙则俯首,吾便不再追究。
勿谓言之不预也!
叶凌云 笔”
信的内容极其嚣张跋扈,字里行间充满了对青阳城和林缝本人的蔑视与挑衅,最后更是近乎侮辱地将“挑战”变成了“施舍”般的“指点”,若是不去,便是怯战认输。
“苍梧院…叶凌云…”林缝目光微冷。苍梧院是黑曜郡城最负盛名的年轻修士学府之一,能成为其首席弟子,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凝脉三重,修为也远超自己。但这封挑战书,来得太过蹊跷,语气也太过刻意。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刚刚突破、名声初显之时,如此精准地送来挑战书?这背后,若说没有那刚刚离去的赵特使,或是郡城中其他看林家不顺眼的势力的影子,他绝不相信。这分明是想借打压他来打击林家刚刚崛起的声势,甚至可能想在黑水河之行前,挫伤他的锐气,或探他的虚实。
“岂有此理!”一旁的林山也看到了信的内容,气得脸色通红,“这叶凌云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嚣张!这分明是挑衅!绝不能忍!”
林清璇和冷无痕也走了过来。林清璇接过信笺看了一眼,黛眉微蹙,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郡城的人,还是这般目中无人。此信措辞恶劣,其心可诛。”
冷无痕更是直接,冷哼一声:“跳梁小丑。林缝,不必理会。凝脉三重挑战一重,本就胜之不武,何况言语如此卑劣。”
林缝没有说话,指尖在信纸上那凌厉的“叶凌云”三字上轻轻划过。他确实不惧挑战,但也深知此时绝非意气用事之时。黑水河之事迫在眉睫,关乎蚀殿重大阴谋,不容有失。前往郡城赴约,来回至少耗费数日,且难免节外生枝,打乱全盘计划。
但若是不去…正如信中所说,势必会被对方大肆宣扬,说他林缝怯战,青阳无人。这不仅折损他个人声誉,更会打击林家乃至整个青阳城的士气,正好中了对方下怀。
就在这时,族长林震天和三长老林震海也闻讯赶来,显然也收到了消息。
“缝儿,此事你如何看?”林震天面色凝重地问道。他同样看出了其中的陷阱。
林缝沉吟片刻,抬头道:“族长,此战关乎声誉,但黑水河之事更为紧要。孰轻孰重,缝儿分得清。”
林震天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你能如此想,甚好。郡城之人,惯用此等伎俩。你若不应,他们自有说辞;你若应了,无论胜负,都难免被其利用,耽误正事。”
“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嚣张跋扈?”林山不甘道。
林缝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忽然道:“战书,自然要应。否则岂非让人以为我林家怕了他苍梧院?但时间、地点,却不能由他定。”
他看向林震天:“族长,可否借纸笔一用?”
林震天点点头。很快,纸笔送上。
林缝略一思索,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他的字迹不如叶凌云那般张扬跋扈,却自有一股沉静而坚韧的力道,仿佛青石压底,不动如山。
“叶凌云道友台鉴:
来信收悉。凌云之志,气冲霄汉,令人惊叹。
修行之道,勇猛精进固然可嘉,然亦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井蛙之喻,不敢苟同,亦奉还道友,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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