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剑仙踉跄着走到最近的一块玉璧前,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已万年无人触碰的文字,声音发颤:“这、这是‘万剑源流总纲’……传说中记载上古所有剑道流派起源的无上典籍!天剑宗的藏经阁最深处也只残存三页拓印,这里……这里竟然有完整版本!”
他顺着文字往下读,呼吸越来越急促:“‘剑之道,始于心,形于意,显于术……上古之初,有剑修观天地万象而悟剑理,遂分十二源流……’我的天,这上面连十二源流初代剑尊的名讳、生平、核心剑理都有记载!这若是流传出去,整个修真界的剑道体系都要改写!”
林轩看向其他玉璧,心跳如擂鼓。粗略一扫,长廊两侧的玉璧至少有上百块!每一块顶端都有古篆标题:
“‘心剑通明篇’!”苏月站在另一块玉璧前,美眸中异彩连连,月华剑意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与玉璧产生微弱的共鸣,“记载了心剑修炼的完整体系……从剑心初凝的‘明镜止水’,到剑心小成的‘映照万物’,再到剑心大成的‘通明无碍’,最后是传说中的‘剑心通神’——这、这比我月华谷的《月心剑典》还要完整十倍!”
“这边是‘术剑千变录’!”追风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站在一块通体泛着青光的玉璧前,上面刻满了风、雷、火、冰等各属性术剑的修炼法门,“风剑九式、雷剑引霄诀、炎龙焚天剑……还有这些组合剑阵——‘四象剑阵’、‘五行轮转剑阵’、‘七星诛魔剑阵’……这些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影舞则静静站在一块相对较小的墨色玉璧前,上面记载的全是隐秘诡谲的剑遁术和刺杀剑技——“影遁九变”、“无息刺杀剑”、“鬼魅连环刺”,每一招都配有精细的灵力运转图和身形步法图解,正是她这种刺客型剑修梦寐以求的传承。
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的玉璧如沉默的巨人屹立万年,散发着古老而庄严的剑道气息。这意味着,这里收藏了上古剑道文明的几乎所有精华——从基础剑理到至高心法,从单招剑式到绝世剑阵,从正道剑术到诡道杀剑,包罗万象,浩如烟海!
“不可思议……”酒剑仙喃喃道,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剑修此刻眼中竟隐隐有泪光,“这里简直就是上古剑道的传承宝库!若是能将这些玉璧上的内容全部参悟透彻,足以开创一个不逊于当今任何剑道圣地的宗门!不,是超越!”
林轩却没有立刻沉浸在这些珍贵传承中。他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落在了长廊正中央。
那里没有玉璧,只有一面三丈高、两丈宽的巨大石碑。石碑材质非金非玉,呈暗金色,表面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石碑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无数深深浅浅的剑痕——这些剑痕看似杂乱无章,细看却能发现它们交织成一幅极其复杂的立体图案,仿佛是一棵剑道大树的根系与枝干。
图案的中心,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虚影,由最密集的剑痕交织而成。漩涡深处,隐约能看到两柄剑的虚影——一柄古朴厚重,剑身无华,却透着返璞归真的意境;一柄华丽多变,剑纹繁复,闪烁着千变万化的光彩。两剑相互缠绕、追逐、碰撞,最终在漩涡中心渐渐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混沌未分的光。
古剑纹在胸口剧烈跳动,指引的方向正是这块石碑!
林轩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近。随着距离缩短,石碑上的剑痕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流动、重组,演化出各种剑招轨迹。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石碑表面冰冷的剑痕时——
异象陡生!
“嗡——”
石碑发出低沉的剑鸣,那声音仿佛穿越万古岁月,带着沧桑与威严。石碑上的图案真的活了!无数剑痕脱离石碑表面,化作实质的流光在空中交织。
那两柄剑的虚影从漩涡中飞出,在长廊上空盘旋飞舞。古朴之剑每一次挥动,都演化出一种剑道意境——守护之剑如山岳屹立,坚韧之剑如古松迎风,纯粹之剑如清泉流淌,通明之剑如明镜映照;华丽之剑则演化出万千变化——锋锐之剑撕裂虚空,迅捷之剑追光逐影,诡变之剑如雾似幻,霸道之剑君临天下。
两股截然不同的剑道,一内一外,一心一术,一静一动,却在此刻和谐共舞,每一次交错都迸发出新的剑理火花,仿佛在演绎着某种至高无上的剑道真谛。
更神奇的是,随着两剑的舞动,长廊两侧所有玉璧都亮了起来!每一块玉璧上的文字和图案都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流光,如百川归海般汇入空中的剑舞之中。
心剑的澄明奥义化作乳白光流,术剑的精妙变化化作七彩霞光,阵剑的玄奇轨迹化作星辰光点,杀剑的凌厉狠绝化作暗红血芒……所有剑道流派的精华,所有上古剑修的智慧结晶,都在此刻交融、碰撞、升华!
空中出现了一幅壮丽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数以万计的剑理流光交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殿堂的剑道天网,中心那两柄剑如阴阳鱼眼般旋转,将一切剑理吸纳、融合、再造,最终演化出一套完整而恢弘的剑道体系——那正是上古剑道最辉煌时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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