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瑞姆像是一条被剥了皮的死蛇,在冰冷的龙骨上痛苦地蠕动着。
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曾经绝美的脸庞因为剧痛和屈辱而扭曲成了一团,眼泪和鼻涕混杂着血水流淌下来。
安格隆弯下腰,像提着垃圾袋一样,一把抓住了福格瑞姆那银白色的长发,将他那颗还在流血的身躯整个提了起来。
道院名誉院长的双眼睛里,没有狂怒,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
“这就是你的完美?”
安格隆的声音穿跨虚空,直接在福格瑞姆灵魂中响起。
“没了手,没了尾巴,像个蛆虫一样在地上爬。”
“现在的你,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至少,更对称,也更像个笑话。”
福格瑞姆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安格隆,眼中满是怨毒,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战场的另一端。
远远目睹了福格瑞姆的惨状,感受到了那股让星辰都为之颤抖的道主威压,莫塔里安终于慌了。
这位自诩为“死亡之主”的原体,这位一直看不起巫术,却最终投向纳垢怀抱的伪善者,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
必须跑。
什么兄弟情谊,什么战帅的命令,在绝对的死亡面前都是狗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逃走,他就能重整旗鼓。
“所有舰船!立刻转向!启动亚空间引擎!最大功率!”
莫塔里安在他的旗舰“终焉号”的舰桥上咆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艘庞大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开始笨拙地调转船头,虚空盾开到了过载的程度,引擎喷口喷吐出浑浊的绿色尾焰,试图在赫克托出手前钻进亚空间。
但很显然,太慢了。
一个平淡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星系,也传进了莫塔里安的耳朵里,如同在他脑后低语。
“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数万公里外的虚空中,那个渺小的青色身影,正隔着无尽的星海,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不是第一次警告你。”
赫克托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又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容忍你的第二次挑衅?”
“既然来了,还敢在这里撒野……”
赫克托伸出了右手,手掌摊开。
“……那就留下吧。”
随着赫克托的动作,无形针再次显化而出。
青金古剑的剑身越发古朴,三尺青锋散发着缥缈的氤氲剑气。
赫克托身后的努凯里亚大阵,此刻成为了他的蓄电池。
整个星球的灵气,在这一刻被疯狂抽取,顺着无形的通道,灌注进那把小小的飞剑之中。
古剑发出一声兴奋的剑鸣,剑身暴涨,化作一道长达万丈的无形青色光影。
“借天地一用。”
赫克托轻声低语,右手对着数万公里外那艘正在加速逃离的庞然大物,如同切蛋糕一般,遥遥一斩。
“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招名字。
只有一道光。
一道青金色的剑气,从赫克托的手中延伸而出,横贯星空。
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一种慢动作的优雅。
但在它面前,空间失去了距离的概念,时间避让在两边。
“终焉号”那厚重到足以抵挡最大规模星际战争的虚空盾,在这道剑气面前,就像是脆弱的肥皂泡。
连哪怕一微秒的阻滞都没能做到,波的一声就碎了。
紧接着,是那坚不可摧的精金装甲,是那充满了纳垢神力的船体结构。
一切物理防御,一切亚空间巫术,在“道”的规则面前,都是虚妄。
“不!!!”
莫塔里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唰——”
无声的闪光。
那艘长达二十多公里的荣光女王级战舰,从中间被整齐地剖成了两半。
断口处光滑如镜,甚至连里面的管线、船员、以及那些还没来得及爆炸的弹药,都被瞬间切断,没有一丝毛边。
几秒钟后。
迟来的物理法则才重新上线。
“轰隆隆——!!!”
剧烈的殉爆在断面处爆发。
核聚变反应堆的失控释放出了比恒星还要耀眼的光芒,将“终焉号”彻底撕成了碎片。
无数绿色的残骸在太空中绽放,如同一朵盛开的剧毒之花。
而在那爆炸的火光中,一团绿色的流光显得格外狼狈。
莫塔里安。
他在最后一刻依靠原体强悍的生命力和纳垢的赐福,勉强在爆炸中幸存了下来。
化作一团绿色的毒雾,试图借着爆炸的掩护,爆发所有力量,不管不顾的撕开一道裂缝钻入亚空间逃遁。
“还想跑?”
赫克托站在原地,左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原本正在高速逃遁的莫塔里安,惊恐地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被彻底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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