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天空像一块被浸透了的灰色羊毛毯,低低地压在城堡的尖塔上。
返校的第二天早晨,大礼堂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学生们蔫头耷脑地戳着盘子里的香肠和鸡蛋,交谈的声音也比往常低沉了许多。
秋·张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动着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粥,她今天没什么胃口。
“我妈妈简直快要疯了。”
玛丽埃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用下巴抵着她那本摊开的《魔法防御理论》,声音闷闷的。
“魔法部现在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安全司的人二十四小时都在加班,傲罗们被派得到处都是……可他们连一个越狱犯的影子都没抓到。”
她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忧虑,栗色的卷发也无精打采地垂在脸颊边。
“最糟糕的是,”她压低声音,“我们假期去拜访乌姆里奇的时候——你知道的,我妈妈觉得和上司搞好关系很重要——那个粉红色的老妖婆,哦,梅林,那简直是个噩梦。”
“她几乎问了我一整个下午关于哈利·波特的事。他平时都和谁在一起?他最喜欢的课是什么?他有没有在私下里组织什么秘密集会?”
玛丽埃塔打了个哆嗦,“我妈说,福吉部长现在认定了,这次越狱就是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搞的鬼,目的是为了制造恐慌,好让他下台。”
“这太荒谬了!”坐在旁边的安东尼愤愤不平地说,“福吉的脑子是被芨芨草塞满了?他怎么能——”
“嘘!”
玛丽埃塔立刻紧张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看了一眼教师长桌的方向。乌姆里奇正像一只粉红色的毒蘑菇般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她那令人作呕的虚伪笑容。
“别忘了,”她压低声音,“现在到处都是她的眼线。”
安东尼看了一眼不远处赫奇帕奇长桌的方向,苏珊·博恩斯正低着头,默默地切着盘子里的香肠。
“苏珊的姑妈阿米莉亚·博恩斯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而她的祖父母、叔叔、婶婶和堂兄弟都在战争期间被食死徒杀害。”安东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哀。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翅膀扑腾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猫头鹰送信的时间到了。
“梅林啊!”玛丽埃塔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她指着《预言家日报》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布罗德里克·博德……他死了!”
秋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段文字上。
报道写得很简短,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昨日发生不幸意外。魔法部缄默人布罗德里克·博德先生,在接受魔咒伤害康复治疗期间,被一株伪装成圣诞礼物的“魔鬼网”意外勒死。据医院发言人称,尽管治疗师们已尽力抢救,但博德先生最终仍不幸身亡……】
魔鬼网。
圣诞礼物。
秋想起在里德尔府邸的会客厅里,多洛霍夫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的话。
【一株魔鬼网,被伪装成圣诞礼物送到了他的病房。等治疗师发现时,他已经……很安静了。】
“真是太倒霉了。”安东尼摇着头。
“早上好,秋。”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罗杰·戴维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看起来精神不错,显然并没有被阿兹卡班越狱的阴影影响太多。
“别理会那些糟糕的新闻了,”他愉快地说,一边往自己的盘子里堆香肠。
“听点好消息吧。我昨晚和格兰芬多的新队长——安吉利娜·约翰逊——聊了聊。她简直快要愁白头了。失去了波特和韦斯莱双胞胎,他们的球队简直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毫无威胁。”
他兴奋地向前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也就是说,秋,只要我们能赢下斯莱特林,今年的魁地奇杯,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了!”
也许,专注于一些更简单的目标,比如赢得一座奖杯,能让秋暂时忘却那些潜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黑暗。
午餐时分,礼堂的告示栏上再次张贴了乌姆里奇的教育令。
【兹禁止任何教师向学生提供任何与其任教科目无关之信息。】
“她这是什么意思?”罗杰·戴维斯愤愤不平地说,“难道弗立维教授以后连拉文克劳魁地奇队加油都不能说了吗?因为那和魔咒课无关?”
更糟糕的是,从那天起,每一堂占卜课和神奇生物保护课,乌姆里奇都会出现在教室的角落里。
她手里拿着那块熟悉的写字板,用她那支羽毛笔,飞快地记录着什么,一边记还一边发出“咳,咳”的假咳声,像一只得了喉炎的癞蛤蟆。
显然,她已经选好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在特里劳妮和海格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要被解雇。
对秋来说,这枯燥而压抑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剩下D.A.的秘密集会和魁地奇训练了。
她在魁地奇训练中展现出的惊人速度和技巧,不仅让罗杰欣喜若狂,也让所有拉文克劳的队员们都重新燃起了对冠军杯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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