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通往猫头鹰棚的狭窄走廊里迎面相遇,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像金色的雪花。
秋抱着一摞书,最上面那本是《高级魔咒理论》。
看到潘西,她微微侧身,准备让路。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最上面的书滑落了。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
手指相碰。
一瞬间的接触,潘西像被电击咒打中。
秋的手很凉,指尖有墨水的痕迹。
抱歉。秋轻声说,迅速抽回手。
近距离看,潘西发现秋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在阳光下会泛出幽深的光泽,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茉莉花的香气包围着她,混合着羊皮纸和墨水的味道,还有一丝……月光?
如果月光有味道的话。
没关系。潘西听到自己说,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
秋捡起书,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然后她走了,黑发在身后轻轻摆动,像夜晚静静流淌的溪水。
潘西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她的手心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的凉意,像烙印一样清晰。
那天晚上,潘西第一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潘西·帕金森,纯血二十八族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纯血统至上主义者,居然对一个拉文克劳的、魔力不稳定的女生产生了好感。
假期回家,潘西试图忘记霍格沃茨的一切。
帕金森家虽然衰落,但庄园很大,大到她可以整天不出房间,没人会注意到。
她把自己埋在纯血家族的舞会和茶会中,试图用熟悉的优越感冲淡那种陌生的悸动。
圣诞节晚宴上,父亲和她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
潘西,你快十四岁了。父亲说,他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冷硬,该考虑未来了。
什么未来?潘西问,虽然她知道答案。
婚姻。母亲插话,她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烤鹅,帕金森家族的女儿必须嫁给纯血。最好是二十八族之一。
德拉科是个优秀的选择。父亲若有所思地说。马尔福家的财富,加上帕金森家的人脉,会是完美的结合。
完美。
潘西想起秋的不完美——她失败的魔咒,她尴尬的笑容,她手指上的墨迹。
那些不完美比任何完美都要动人。
潘西?母亲皱眉。你在听吗?
在听。潘西机械地回答,马尔福,很好。
她想,她会和德拉科成为一对模范情侣的,因为他们的世界观如出一辙,都建立在对血统的狂热和对他人的轻蔑之上。
那天晚上,潘西在日记里写下了一行字:
再见,秋。
然后她把日记烧了。
返校后,一切变得更糟。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魁地奇球场的草地还带着露水的湿气。
潘西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画面——
德拉科和秋,同乘一把扫帚。
秋黑色的长发在斯莱特林绿色的袍子上飞舞。
那景象击碎了潘西最后一丝幻想。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胸口堵得发慌,像被一团湿漉漉的羊皮纸塞满。
他怎么敢?!
她应该恨的。
但不知道应该恨谁。
她该恨秋抢走了德拉科,还是恨德拉科竟试图玷污她的月光。
慌乱中,潘西在走廊拐角撞上了一堵坚实的“墙”。
“看路,潘西。”布雷斯·扎比尼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
德拉科……他,她的声音破碎,他和秋……
布雷斯语气平淡,初恋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什么?
德拉科的初恋。布雷斯优雅地耸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看张的眼神,像看着刚偷到的小龙。
潘西想吐。
不过,布雷斯的声音变得若有所思,你似乎比预想的更……在意?
潘西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洞察一切的黑眼睛。
毕竟他未来可能是你的未婚夫。布雷斯慢悠悠地说,还是说,你在意的不是德拉科?
潘西转身就走。
潘西,布雷斯在她身后说,“嫉妒是最有用的工具。问题是,你要怎么用它。
后来的计划顺理成章。
潘西太了解德拉科了,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只需要确保哈利·波特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
德拉科和秋一起骑在扫帚上,违反了至少三条校规。
在宿敌面前,德拉科的自尊心会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爆炸,他一定会口不择言,说出最伤人的话。
而秋,是个骄傲的女孩。
那个计划原本只是想让他们难堪、争吵、分裂。
而不是……而不是看到一个身影从半空中坠落,像一只折翼的鸟。
潘西的腿一软,心脏在狂跳。
她看到德拉科脸色惨白,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冲向城堡求救。
就在这时,赫奇帕奇的迪戈里正从另一条小径走过来。
潘西捡起一颗石子,用尽全力掷出。
秋和迪戈里在一起后,潘西彻底明白了,她永远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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