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顽强地撬开厚重窗帘的缝隙,在凌乱的床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柱,将夜的暧昧与疯狂彻底驱散,只留下无处遁形的狼藉。
林砚书是在一阵剧烈的、被撕裂般的痛楚中恢复意识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在发出哀鸣,尤其是那隐秘而脆弱的部位,火辣辣的钝痛清晰地烙印着昨夜乃至凌晨所经历的一切——那不再是感情的交融,而是一场单方面的、近乎惩罚性的粗暴侵犯。
她还未来得及从这生理性的剧痛中抽离,一具沉重而滚烫的身体便再次覆了上来。沈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带着一种宿醉未醒般的疯狂,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看不到丝毫温情,只有未燃尽的暴戾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占有欲。
“不……沈策……不要了……求求你……我真的好痛……”林砚书的哀求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双手无力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她的抗拒和眼泪,非但没有激起丝毫怜悯,反而像汽油浇在了本未熄灭的余烬上。沈策低哑地冷笑一声,动作没有丝毫缓滞,甚至更加粗暴,仿佛要将她彻底吞没、碾碎。
“痛?”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残忍的快意,“这才哪儿到哪儿?嗯?”
他不再言语,只用行动宣泄着某种林砚书无法理解的、积压已久的愤怒。那些被他从她电子设备深处挖掘出的、关于另一个男人的、早已被时光尘封的碎片,此刻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啃噬着他的理智,驱使着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覆盖”掉他脑海中那些让他嫉妒得发狂的幻影。
林砚书起初还徒劳地挣扎、哭喊,但身体的剧痛和心灵的绝望很快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像一朵被狂风暴雨反复蹂躏的花,渐渐失去了生机,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华丽却冰冷的水晶吊灯,灵魂仿佛已从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中飘离。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打湿了枕头,那是心死之后,身体本能流出的最后水分。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沈策伏在她身上,像一头耗尽气力的困兽,剧烈地喘息着,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她冰凉麻木的皮肤上。
死寂般的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错。空气中弥漫着冲突过后的沉重气息,以及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名为“毁灭”的味道。
林砚书一动不动,像一具被撕碎后丢弃的破败玩偶。
沈策撑起身,看着她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胸口那股无名火燃烧得更加炽烈,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深刻的不甘。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声音因复杂的情绪而扭曲:“哭什么?这就受不了了?”
林砚书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仿佛透过他在看一片虚无。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反抗都更让沈策失控。他猛地低吼一声,摇晃着她的肩膀:“说话!林砚书!你他妈给我说话!”
林砚书被他晃得如同风中残叶,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聚焦在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嘴唇翕动,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却带着彻骨的冰凉:
“……为什么?”
沈策的动作僵住,他死死地盯着她,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淹没。
“……我不甘心。”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是带着血沫。
“……不甘心什么?”她问,声音飘忽,却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沈策像是被这个问题彻底点燃了引信,他猛地从她身上起来,赤着脚在房间里暴躁地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猛兽。
“不甘心什么?!”他重复着她的话,突然转身,指着床上虚弱不堪的她,声音颤抖,“我不甘心你他妈在我之前,心里还装过别人!不甘心你那四年!不甘心你他妈也曾经属于过别人!”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林砚书的心脏。她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你……你怎么会……”她的声音剧烈颤抖。
“我怎么知道?”沈策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扭曲的笑,他走到床头柜,拿起她的手机,熟练地解锁,然后狠狠摔在她身边的床上,“我看的!林砚书!我他妈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将他的“发现”倾泻而出:
“你看!就这几天,你睡着以后……我看了你的手机,平板,电脑……你所有的聊天记录,你那些早就卸载了的社交软件缓存!你的相册!你大学时的购物记录!我才知道,你和他……竟然在一起了四年。整整四年!”
林砚书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一种被彻底扒光、毫无隐私可言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浑身冰冷。
“那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她艰难地解释,声音破碎,“而且,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谈过恋爱。在我入伍之前,就已经和他彻底断了,再无瓜葛。过去的事情……我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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