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安心留在我身边的药。”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刃,瞬间刺穿了林砚书所有的侥幸和幻想。她浑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安心……留在你身边?”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沈策,你疯了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泪水汹涌而出,不是委屈,而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当作物品一样操控的绝望和恶心。她想起那些清晨的疲惫,那些记忆的模糊,那些她归咎于“幸福后遗症”的异常,原来都是这名为“月光”的药物作用!而他,竟然能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可怕的事实!
沈策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那份偏执的坚定并未动摇。他试图上前一步,林砚书却像受惊的猎物般猛地瑟缩,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仿佛要嵌进去。
“别碰我!”她尖声叫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凄厉。
沈策停下了脚步,双手微微抬起,做出一个安抚的姿态,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砚书,你冷静点。听我说。”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林砚书摇着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你一直在给我下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宠物吗?需要用药物来驯服?!”
“不是驯服!”沈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恢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是保护!是让你离不开我!”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虔诚:“砚书,这个世界太复杂,太危险了。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绝对安全的。你不明白吗?那些工作,那些琐事,那些可能会让你分心、让你离开我的人和事,都不值得你耗费精力。‘月光’只是帮你过滤掉那些不必要的干扰,让你能更纯粹地享受我们的世界,依赖我,需要我。”
这番扭曲的“告白”让林砚书如坠冰窟。她终于明白了,沈策所谓的爱,是一种极端病态的占有欲。他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完全掌控她的意志,让她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他生存的傀儡!
“你真是个疯子……”她喃喃道,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沈策,你病了……你需要看医生……”
“我没病!”沈策打断她,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我很清醒!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完完全全的你!从你第一次毫无防备地在我身边熟睡开始,我就知道,你注定是我的!我必须用我的方式保护这份纯粹!”
他眼中的狂热让林砚书感到窒息。她知道,跟他讲道理是行不通了。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她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她趁沈策情绪激动、注意力稍有分散的瞬间,猛地用力推开他,想从他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冲出去,奔向房间门口。
然而,沈策的反应快得惊人。她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猛地拽了回来,后背重重撞进他坚硬的胸膛。
“你想去哪里?”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却让她如坠冰窖,手臂像钢筋一样紧紧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能去。”
“放开我!沈策!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林砚书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红痕,但力量的悬殊让她的一切反抗都像是蚍蜉撼树。
“报警?”沈策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掌控一切的笃定,“砚书,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有臆想症’的女人的话,还是相信一个精心照顾女友的完美男友?别忘了,你这几天的‘异常’,我可是最好的证人。而且,你觉得……你能顺利走出这个房间吗?”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带着致命的威胁。林砚书瞬间僵住,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意识到,沈策既然敢摊牌,就意味着他有绝对的把握控制住她。这个酒店房间,这个曾经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华丽的囚笼。
挣扎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瘫软在他怀里,只剩下无声的眼泪汹涌而出。绝望,像漆黑的夜色,将她彻底吞噬。
沈策感受到她的放弃,手臂的力道稍稍放松,转而变成一种充满占有欲的拥抱。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作呕的温柔:
“别怕,砚书,很快你就会习惯了。习惯了‘月光’,习惯了只有我的世界。我会对你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你会明白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阳台外,月光依旧皎洁清冷,静静地照耀着这个发生着可怕一切的角落。而房间内,林砚书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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