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在沈策刻意的控制下,最终稳定在一个能带来凉意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安的区间。手透过薄薄的布料,灼烧着彼此的皮肤和神经。林砚书的脸颊紧紧贴着沈策汗湿的背,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的每一次绷紧和放松,能听到他比平时稍显急促的呼吸声混在风里。她的手心也沁出了汗,湿漉漉地覆在他腿上,既不敢动,也舍不得移开。这是一种极其微妙而磨人的平衡,在寂静的夜风里,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声的张力。
沈策的全部意志力似乎都集中在了握紧车把和稳定蹬车的动作上。他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喉结不时滚动一下。林砚书那只大胆的手,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身体里激起了滔天巨浪。一种陌生而汹涌的冲动在他四肢百骸流窜,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只能更用力地握住车把,指节泛白,借助夜风的凉意和专注于路况来分散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灼热感。他骑得极稳,甚至比之前更加平稳,仿佛要用这种极致的控制来对抗内心的失控。
就这样不知骑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整个沉睡的城市。终于,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熟悉,酒店那栋不算太高的大楼轮廓在夜色中显现出来。沈策缓缓减速,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变得清晰。最终,他在酒店侧门一个相对僻静、光线昏暗的自行车停放点稳稳地停了下来。单脚支地,他长长地、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如释重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车停了,但那个灼热的触点依然存在。林砚书似乎还沉浸在那份惊心动魄的暧昧余韵里,没有立刻动弹。沈策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支着车,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夏夜草木的清香、轮胎的橡胶味,以及彼此身上蒸腾出的、混合着汗水与紧张的热气。
半晌,林砚书才仿佛回过神来,极慢极慢地、带着点恋恋不舍地,将那只放在他腿上的手收了回来。指尖离开布料的那一刻,两人似乎都轻轻颤了一下。她随后松开了环抱着他腰的手臂,动作有些僵硬地从后座上挪下来。双脚落地时,竟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下意识地又扶了一下他的背。
沈策立刻察觉,空着的左手迅速向后一捞,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掌滚烫,力度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 小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嗯……谢谢。 林砚书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烫得厉害,幸好夜色深沉,遮掩了她满脸的红晕。她站直身体,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
沈策这才松开扶着她胳膊的手,自己也从车上下来。停车、锁车的一系列动作,他做得有些缓慢,仿佛在借此平复依旧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锁好车,他转过身,看向她。
路灯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湿发贴在额角和脸颊,眼神闪烁,带着一种做了坏事后的心虚和藏不住的娇羞。这样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显得鲜活、生动,充满了诱惑力。
沈策的目光深邃,像两口幽深的井,牢牢锁住她。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林砚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尚未平息的灼人热意和强烈的男性气息。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等待着什么。
然而,沈策只是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她鼻尖上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累了? 他问,声音依旧低哑,却缓和了许多。
这个意料之外的温柔动作,让林砚书的心尖猛地一颤。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都觉得有些混乱,最后只好小声说:还好……就是,有点热。
上去洗个澡,就凉快了。 沈策收回手,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掌依旧滚烫,却坚定有力,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林砚书顺从地由他牵着,跟在他身侧,一起走向酒店侧门。她的手在他掌心里,能感觉到他脉搏有力的跳动,和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合拍。
进入开着充足冷气的大堂,凉爽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与室外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让人精神一振。值班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向他们点头致意。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和运行的轻微嗡鸣声。镜面墙壁映出他们略显凌乱的身影和依旧泛红的脸颊。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气息。那只交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回到房间,沈策反手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松开牵着她的手,却没有立刻开灯,而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转身面对她。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林砚书抬起头,在朦胧的光线里努力辨认着他的轮廓,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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