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秘老者的会面,如同在沈策平静的湖面下投入了一块巨石。接下来的几天,疗养院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但沈策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他不再感到迷茫和压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临战前的紧绷和急切。他抓紧一切时间进行体能恢复训练,在划定的区域内跑步、进行力量练习,左臂的伤疤在汗水的浸润下隐隐作痛,但他毫不在意。他知道,老者口中的“新命令”随时会到,他必须做好准备。
果然,一周后的清晨,沈策刚结束晨跑回到房间,内线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个管理处的声音,语气依旧公式化:“沈策同志,请到一号楼管理处办理离院手续。”
没有多余的话,沈策的心却猛地一跳。来了!
手续办理得出奇地快,依旧是那位中校主任亲自接待,但这次他的态度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郑重,少了几分之前的审视。所有物品早已打包好,一辆没有悬挂军牌的黑色轿车静悄悄地停在楼前。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沈策坐上轿车,车子驶出疗养院大门,汇入沿海公路的车流。这一次,车上只有他和一名沉默寡言的司机。司机目不斜视,专注开车,对沈策的任何问题都以“不清楚”、“按指令行事”回应。
车子没有开往火车站或机场,而是沿着公路行驶了约一个小时后,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山路,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那里,一架涂着深色迷彩、没有任何标识的直-85直升机旋翼已在缓缓转动,巨大的气流卷起地上的落叶。
“请登机。”司机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替沈策拉开车门。
沈策拎着简单的行囊,弯腰钻入机舱。舱内除了两名全副武装、面覆黑色头套、只露出锐利眼神的特战队员外,再无他人。舱门关闭,直升机迅速拉升,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飞行持续了数小时,中途加过一次油。当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时,窗外已是连绵的群山,地形地貌与黑云岭有几分相似,但更加荒凉险峻。最终,直升机降落在一个隐藏在密林深处的简易起降坪上。
舱门打开,一股带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清新空气涌入。一名穿着普通作训服、肩章被刻意去除的中校军官站在坪上等候,神情精干。他朝沈策敬了个礼:“沈策同志,欢迎来到‘潜龙’基地。请跟我来。”
“潜龙”基地?沈策从未听说过这个代号。他默默还礼,跟着中校走向密林深处。沿途岗哨林立,明哨暗卡交替,戒备森严程度远超他待过的任何单位。基地的建筑都巧妙地伪装在山体中或密林下,极难被发现。
中校将沈策带到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前:“你的宿舍在201,先安顿一下。一小时后,到三号简报室参加会议。”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干脆利落。
宿舍条件简单但齐全。沈策放下行李,快速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准备好的新作训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清瘦但眼神锐利的面孔,他知道,过去的沈策已经留在了北戴河的海风里,现在的他,即将踏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战场。
一小时后,沈策准时来到三号简报室。推开门,房间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当他看清其中两人时,瞳孔猛地收缩,几乎失声叫出来!
那两人,竟然是王猛和卢警卫!
他们同样穿着没有标识的作训服,但精神面貌与疗养院时判若两人。王猛的眼神更加沉静锐利,如同磨砺后的战刀;卢警卫虽然依旧戴着眼镜,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和自信。看到沈策进来,两人眼中也闪过激动和惊喜,但都克制地微微点头示意。
除了他们,房间里还有三名陌生人:一位是带他来的中校;一位是年纪稍长、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大校;最后一位,则让沈策的心脏再次漏跳了一拍——正是那位在北戴河见过的神秘老者!此刻,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将军常服,肩章上的金色松枝和星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不怒自威的气场笼罩着整个房间。
上将!沈策瞬间明白了老者的身份,心中巨震。他立刻挺直身体,敬礼:“首长好!”
老者,不,上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三人,声音沉稳:“都到了,坐吧。”
沈策、王猛、卢警卫依言坐下,腰杆挺得笔直。中校和那位大校分坐两侧。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潜龙’基地。”上将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单位,负责处理一些常规力量不便介入的特殊事务。我是基地负责人,代号‘烛龙’。”
烛龙!沈策心中凛然,这个名字在军方高层传说中带有神话色彩,意味着洞察幽微、执掌隐秘。
“你们三位,”烛龙上将的目光依次扫过沈策、王猛、卢警卫,“因黑云岭事件,进入了我们的视线。经过严格审查和评估,认为你们具备执行特殊任务的潜质。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
他示意了一下那位戴眼镜的大校。大校打开投影仪,幕布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正是黑云岭那个年长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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