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酒店房间里仍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息。林砚书微喘着靠在沙发角落,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脸颊因刚才追逐打闹泛着健康的红晕,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调皮地贴在额边,平添了几分娇憨。一身笔挺军装换下后,雾灰色毛衣勾勒出她因常年军旅训练练就的紧实肩背,却仍难掩眉眼间的飒爽英气。沈策坐在她身旁的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扶手,侧头望着她,眼底是未散尽的笑意,像盛着揉碎的星光,还掺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溺在这目光里——他没见过她穿军装时持枪训练的凌厉模样,却见到了她卸下戎装后的柔软神态,每一面都让他心动不已。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满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空气中残留的草莓甜香、葡萄清香照得愈发清晰可闻。暖融融的暖气裹着果香,在房间里缓缓流淌,营造出一种慵懒而惬意的氛围。林砚书抬手,将贴在额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耳后细小的疤痕——那是上次执行任务时被碎石划伤的,沈策当时得知消息,隔着千里都要视频确认她的安危,语气里的焦灼至今仍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林砚书伸手拿起,看清屏幕上的联系人时,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温暖的弧度。“刚收到聂小雨干事的消息,”她指尖滑动屏幕,点开信息,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她和何栩嘉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打算下个月在驻地办个简单的婚礼,请我们务必到场。”
“哦?这小子,总算得偿所愿了。”沈策笑着摇头,语气里满是为老战友由衷的高兴。他想起何栩嘉那张总是带着爽朗笑意的脸,性子直率热忱,当年在军校里就是出了名的“护妻狂魔”,训练时总把最轻松的任务让给聂小雨,野外拉练时偷偷给她塞压缩饼干;而聂小雨文静温婉,却有着军人骨子里的坚定,两人从军校相恋,一路相互扶持,熬过了异地驻训的艰难,走过了抗震救灾的生死考验,如今能修成正果,确实是天作之合。“他们俩在军校时就好得形影不离,训练场上相互鼓劲,休息时一起泡图书馆啃战术教材,连周末外出都要结伴去给彼此买军需用品,当时我们就打趣,说他们迟早要走到一起,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是啊,”林砚书放下手机,眼神柔和,带着几分憧憬,“小雨说他们准备得很简单,不搞复杂的仪式,就请几个亲近的战友和双方家里人,在驻地附近的拥军餐馆里摆几桌,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就行。”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她说,军人的爱情本就朴实,只要身边是对的人,哪怕没有盛大的婚礼,只要能一起守着家国,守着彼此,就觉得很幸福。那种踏实又温暖的氛围,想想都觉得美好。”
沈策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她沉浸在好友幸福中的侧脸上。阳光在她细腻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柔和的柔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小巧挺翘,嘴唇因为刚才吃了水果而显得格外红润。作为同袍,他比谁都懂军人爱情的不易——聚少离多是常态,任务召唤是本能,连一句“我等你”都可能带着未知的风险。可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憧憬光芒,一种强烈的、想要与她共度余生的渴望,如同窗外逐渐升腾的暖意,一点点在心底蔓延,最终满满地充盈了整个胸腔,热烈而迫切。
他缓缓转过身,膝盖跪在地毯上,身体微微前倾,郑重地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林砚书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汗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这双手曾握过钢枪,曾抢险救灾,如今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砚书,”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褪去了刚才的玩笑意味,只剩下纯粹的认真,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那……我们呢?”
林砚书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随即如同擂鼓般加快,咚咚地响个不停,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和微微的颤抖,那是他紧张的证明——这个在训练场上从不畏惧、在任务中沉着冷静的军人,此刻竟会因为一句问话而紧张。她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有紧张、期待,和如深海般汹涌而深沉的爱意,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下意识地轻轻回握他的手,指腹触碰到他掌心因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那是属于军人的勋章,也是让她安心的触感。她用几乎耳语般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涩和无比的笃定,反问:“我们……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这句话,他问得清晰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千思万想,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敲在林砚书的心尖上,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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