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郭庄水电站项目正式启动,杨术旺往返于县城与水库之间的频率明显增高。
那份来自【工业加工作坊空间】的图纸和技术方案虽然详尽,但是落实到具体的勘察、选址、坝体承重复核等环节,仍需要他亲自到场,结合实地情况给出专业性的指导意见。
这在外人看来,是他对工作极端负责的表现,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不断用空间的探查功能,微调和完善方案,确保这个跨越时代的技术产物能平稳落地。
他频繁出现在水库及周边区域,这让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力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每一次出行,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前后,总会有几双眼睛若即若离地跟随着。沿途的村庄、山道,甚至水库大坝的每一个角落,都已被反复梳理过无数遍,试图找出杨术旺如此执着于此地的真正原因。
他们记录下他查看的每一个位置,测量的每一组数据,其实很多时候他只是装装样子,与水库工作人员交谈的每一句话……
分析报告堆满了罗锦松和安志春的案头,结论却始终如一:杨术旺的所有行为,都紧紧围绕着水电站的建设,没有任何异常接触或超出勘察范畴的举动。
这种正常,反而让监控者更加困惑和不安。
他们不相信一个能拿出如此超前技术的人,行为模式会如此单纯。一定有什么他们尚未发现的秘密线索。
往返的颠簸路途,也让杨术旺对罗锦松的这辆宝贝吉普车怨念更深。
这车除了能代步,几乎毫无舒适性可言。狭窄的空间、硬邦邦的座椅、糟糕的减震,加上那台噪音巨大且散发着汽油味的发动机,每一次乘坐都是一次折磨。
尤其是在考察劳累一天后,还要忍受这漫长的颠簸,让他深感现代工业文明对于出行体验的重要性。
终于,在一次返回县城,被颠得七荤八素之后,杨术旺忍不住再次向罗锦松提出了强烈建议,道:“罗县长,这车必须得改改了!”
“不说提升性能,至少把舒适度搞上去一点。”
“座椅可以加填充物,悬挂系统可以调软,密封性做好点减少噪音和灰尘……”
“这些都是小改动,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对我这经常跑野外的人,可是天壤之别啊!”
罗锦松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揉着被颠麻的屁股,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辆车在他眼里,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能跑、没坏,就已经很好了,
哪里还考虑过什么舒适度?
但是,杨术旺现在是他,乃至整个滦州县的宝贝,其意见不能不重视。尤其这话里话外,还透着为工作考虑的意思。
“杨术旺同志,你的意见我知道了。”
“不过,这车是县里的财产,改装需要慎重。”
“再说,司机小王也不敢随便动啊。”
罗锦松打着官腔,心里却琢磨着,是不是真该想办法改善一下这孩子的出行条件,毕竟他干的可是脑力加体力的重活。
杨术旺看出罗锦松的敷衍,也知道体制内的僵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下次是不是自己偷偷带点工具和材料,在空间里搓点减震垫什么的偷偷装上。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颠簸与被严密监控中一天天过去。
水电站的前期勘察工作接近尾声,电机厂那边关于发电机组的研制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这天,杨术旺因为在水库现场处理一个引水渠定位的争议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返回县城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吉普车开着昏暗的大灯,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缓慢行驶,车外是北方初春料峭的寒风和一片漆黑的田野。
就在车子驶近一个岔路口,准备转向回城的主路时,杨术旺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路边的草丛里有一团异样的东西。
他立刻叫停了司机,道:“小王,停一下!路边好像有东西!”
司机小王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停下了车。
杨术旺推开车门,借着车灯的光束,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团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破旧的襁褓,被随意地丢弃在枯草丛中。他心中一惊,蹲下身,轻轻掀开襁褓的一角——一张冻得发青的小脸露了出来,是个婴儿!
婴儿气息微弱,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弃婴?!”杨术旺的心猛地一沉。
在这个物资匮乏、观念保守的年代,丢弃女婴的事情并非绝无仅有,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感到一阵揪心的愤怒和悲凉。
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将婴儿连同襁褓一起抱了起来,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和冰凉的小身体,他赶紧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快步跑回车上。
“快!回县里,去医院!”杨术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机小王和暗中跟随的监控人员都愣住了。
监控小组立刻将情况上报,道:“目标杨术旺在返回途中,于XX路段发现并带走一名弃婴,正前往县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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