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风暴的余波渐渐远去,“巡天星槎”在文渊、严锋、妙丹三位真一的联手施为下,勉强稳定下来,但舟体受损严重,多处阵法崩溃,灵光黯淡,不得不暂时脱离虚空航道,寻找最近的落脚点进行紧急维修。
数日后,星槎艰难地驶出乱流区域,前方出现了一片陌生的星域。根据星图显示,此地已偏离主航道,属于未完全探索的“外域荒海”,危险与机遇并存。
“前方探测到一处小型陆地碎片,有微弱灵气反应,可暂作停靠维修之地。”文渊真一的声音通过阵法传遍星槎。
众人透过舷窗望去,只见远处虚空中,悬浮着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大陆碎片,宛如星辰残骸,面积约有数千里方圆,表面笼罩着稀薄的云雾,隐约可见山川轮廓,散发着古老荒凉的气息。
“是‘悬空山’碎片,看来是上古某次大战崩裂的大陆一角。”严锋真一神色凝重,“此地灵气稀薄驳杂,恐有未知风险,需小心探查。”
星槎缓缓靠近,选择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山谷降落。落地瞬间,舟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位真一立刻带领部分内门弟子开始布阵维修,严令其余人等不得随意离开星槎防护范围。
林凡的伤势在妙丹真一的精心治疗下,已稳定下来,但经脉受损非一日可愈,神魂亦有些虚弱,被安排在一间静室休养。他盘膝而坐,默默运转《太初衍寂道章》,引导药力滋养伤体,同时回忆着之前生死关头的那一幕。引动寂灭之力共鸣虚空风暴,险死还生,却也让他对“寂灭”的领悟更深了一层。那枚神秘铁片在最后关头爆发的力量,以及其与这处陌生之地的隐隐共鸣,都让他心中疑窦丛生。
“此地……似乎与铁片有所关联?”林凡内视丹田,那铁片静静悬浮在寂灭道基旁,散发着微弱的温热,指向碎片大陆的深处。
就在他凝神感应之际,静室门被轻轻敲响。
“林师兄,你怎么样了?”星瑶的声音带着关切从门外传来。她因为修为较低,并未被安排维修任务,一有空便来看望林凡。
林凡打开门,只见星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药香扑鼻的灵粥站在门外,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好多了,有劳师妹挂心。”林凡侧身让她进来。
“林师兄,你吓死我了!”星瑶将灵粥放在桌上,眼圈微红,“听说你为了对付杀手,引动了虚空风暴?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看着她真情流露的模样,林凡心中微暖,笑道:“当时情急,别无他法。幸好妙丹师叔救治及时。”
“师尊说了,你的经脉需要温养,这是我刚熬的‘百草蕴脉粥’,快趁热喝了。”星瑶将粥推到他面前,又压低声音道,“林师兄,我听说……这次刺杀,可能和白辰师兄那边有关……”
林凡目光一凝:“师妹何出此言?”
“我……我偷偷听到两位执法堂的师兄议论,”星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他们说,那杀手的隐匿功法,有点像曜阳峰一脉的‘化影遁’的变种……而且,白辰师兄的祖父,就是曜阳峰的副峰主……”
林凡沉默片刻,缓缓道:“没有确凿证据,不可妄言。宗门自会查清。”话虽如此,他心中已信了七八分。白辰的敌意,赵执事的暗中动作,曜阳峰的背景……这一切串联起来,动机十足。
“反正师兄你要小心!”星瑶叮嘱道,“等到了天机城,人生地不熟,他们可能还会有动作。”
“我明白。”林凡点头,将粥喝完,味道甘醇,药力温和,显然用了不少心思,“多谢师妹。”
“师兄客气什么!”星瑶见他喝完粥,脸色也好看了些,这才露出笑容,“那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帮师尊整理药材。”
送走星瑶,林凡面色沉静。暗处的敌人比他想象的更狠辣,竟敢在星槎上动手。经此一事,他更加确信,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到了群雄汇聚的天机城,将是步步杀机。
“此地灵气虽驳杂,但荒古气息浓郁,或许另有机缘。”林凡目光闪动,决定等伤势稍好,便寻机探查一番,尤其是铁片指引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日,星槎的维修紧张进行。林凡大部分时间在静室疗伤,偶尔在允许的范围内,于星槎附近的区域活动,熟悉环境。他发现这块大陆碎片极其荒凉,植被稀少,多是耐旱的蕨类和低矮灌木,妖兽踪迹罕见,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寂之意,与他体内的寂灭真元隐隐呼应。
这一日,林凡伤势好了七成,自觉已无大碍。他寻了个借口,称静极思动,想在附近走走活动筋骨,征得一位值守师兄同意后(妙丹真一特意叮嘱过关照林凡),便悄然离开了星槎防护阵的范围。
离开阵法庇护,那股荒古死寂的气息更加明显。林凡按照铁片感应的方向,施展寂影遁,悄无声息地向大陆碎片深处潜行。
越是深入,环境越发诡异。大地呈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随处可见巨大的骨骼化石和残破的兵器碎片,散发着沧桑的气息。偶尔能感知到一些弱小的、适应了死寂环境的虫豸和蜥蜴,实力不过炼气期,对他构不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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