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服下碧凝丹后,周身灵气氤氲,苍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气息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玄阶中品丹药效力非凡,加之她本身根基扎实,恢复速度极快。
林凡守在一旁,并未打扰,而是再次将灵识沉入那枚记载了“玄骨上人”日记和地图的玉简,仔细研究起来。尤其是关于“地脉煞髓”的部分,他反复揣摩。
玉简中记载,这“地脉煞髓”乃地脉阴煞之气历经千万年凝聚而成的精华,至阴至寒,蕴含狂暴无比的煞气能量,寻常修士触之即会被煞气侵蚀,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神智癫狂、爆体而亡。玄骨上人当年也是凭借一门特殊的炼体功法,才敢尝试引煞气入体修炼,最终却仍因操之过急而遭反噬。
“煞气……至阴至寒……狂暴能量……”林凡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他的《寂灭心经》修炼出的寂灭灵力,本身就带有一丝寂灭、消亡的意韵,与煞气的毁灭特性似乎有某种暗合。而且,之前他服用异变丹药,强行“寂灭”了部分血瘴毒和地煞之气,虽然凶险,但成功后灵力似乎对异种能量的抗性确实增强了。
“或许……这地脉煞髓,对别人是剧毒,对我而言,未必不是一种机缘?”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若能以《寂灭心经》为引,小心引导、炼化一丝煞髓之力,或许能极大强化寂灭灵力的威力,甚至淬炼肉身!当然,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压下立刻尝试的冲动,继续查看玉简。在日记最后,玄骨上人提到,他在洞府深处布置了一座“敛煞阵”,用于汇聚和初步提炼地脉煞气,煞髓便孕育在阵法核心。地图残片则标注了通往阵法核心的路径,以及几条废弃的支路,警告其中或有煞气凝聚而成的“煞灵”游荡,颇为危险。
就在这时,柳萱周身灵气一敛,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神光湛然,虽然距离完全恢复尚需时日,但行动已无大碍。
“林师弟,我无恙了。”柳萱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林凡,“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设法离开秘境。”
林凡点点头,将玉简递给柳萱:“师姐,你看这个。”
柳萱接过玉简,灵识扫过,俏脸上也露出惊容:“地脉煞髓?玄骨上人?想不到此地竟有如此奇物遗存。”她沉吟片刻,看向林凡,“师弟有何打算?此物虽珍贵,但煞气狂暴,极难驾驭,危险重重。”
林凡目光坚定:“师姐,我想去看看。不必深入核心,只在外围观察一番。我的功法特殊,或许能借此磨砺一番。若事不可为,我们立刻退走。而且,地图上标注了一条可能通往秘境其他区域的废弃矿道,或许是一条生路。”
柳萱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决然,心知他定有倚仗,便不再劝阻,只是郑重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同前去。切记,安全第一,万万不可冒险。”
“多谢师姐!”林凡心中一暖。
两人稍作整理,林凡将玄骨上人的遗骸小心移至石室角落,以石为碑,简单祭拜。随后,按照地图指引,向着洞穴更深处进发。
越往深处走,通道越发狭窄崎岖,空气中弥漫的煞气也逐渐浓郁起来,温度下降,石壁上凝结着淡淡的黑色冰霜。林凡运转衍寂灵力,体表泛起微不可察的灰白光芒,将侵袭而来的煞气悄然化解吸收少许,竟感觉灵力隐隐活跃了一丝。柳萱则祭出一张“清心护体符”,淡蓝色的光晕将她周身护住,抵御煞气侵蚀。
行约一里,前方出现三条岔路。根据地图显示,左右两条是废弃矿道,可能通往未知区域,但也可能坍塌或被煞灵占据。中间一条则通往“敛煞阵”核心。
林凡与柳萱对视一眼,选择先探索中间主路。又前行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眼前。
洞窟中央,有一座由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复杂阵法,阵纹古朴,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乌光,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抽取着一缕缕精纯的黑色气流,汇聚向阵法中心的一个池子。池中并非液体,而是一团缓缓旋转、浓郁如墨、散发出惊人能量波动的黑色气流漩涡——正是地脉煞气被初步提炼后的形态!而在那漩涡的最中心,隐约可见一滴如同黑宝石般、晶莹剔透、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液体在沉浮——地脉煞髓!
仅仅是站在洞窟边缘,那浓郁的煞气就让人心神摇曳,血液流速都减缓了许多。
“好精纯的煞气!那便是煞髓吗?”柳萱脸色凝重,清心符的光芒在煞气冲击下微微波动。
林凡亦是感到巨大的压力,寂灭灵力自动加速运转,才抵消了不适感。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滴煞髓,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若能炼化一丝,好处难以估量。
然而,就在两人全神贯注观察煞髓之时,异变突生!
“嗷——!”
一声非人非兽的尖锐嘶吼从旁边一条废弃矿道中传出!紧接着,一道模糊的、由浓郁煞气凝聚而成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出,直取站在稍前的林凡!黑影无形无质,却散发着暴戾、混乱的精神波动,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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