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芳亮的身边,竟还跟着几名鞑子探马,双方正对峙着呢!”
亲兵的喊声未落。
唐通和黄得功已催马朝着树林深处疾驰而去。
林间荒草齐腰。
血迹蜿蜒。
顺着血迹往前,果然看到刘芳亮靠在一棵老槐树下。
右腿淌血。
手中长刀拄地。
对面站着三名鞑子探马,弯刀出鞘,正缓缓逼近。
“狗鞑子,想抓老子,先问问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
刘芳亮嘶吼着,试图站起身。
却因伤势过重,踉跄了一下。
黄得功见状,怒喝一声:“鞑子休得放肆!”
催马直冲过去,长刀一挥,将一名探马劈落马下。
另外两名探马见状,不敢恋战,转身就跑。
却被随后赶到的明军兵士拦住。
片刻间便被斩杀。
唐通翻身下马,走到刘芳亮面前,眼神复杂。
“刘芳亮,你终究还是逃不掉。”
刘芳亮冷笑一声,靠在槐树上,气息微弱。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黄得功却摆了摆手。
“把他绑了,带回大营,等陛下发落。”
兵士们上前,用绳索将刘芳亮捆住,抬上担架。
唐通看着地上的鞑子探马尸体,眉头紧锁。
“这些探马打扮普通,却带着多尔衮的令牌,定是在探查我军虚实,平谷方向怕是有大股鞑子!”
黄得功心中一沉。
“平谷离良乡不过百里,若鞑子在那里潜伏,怕是要偷袭北京!”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京城防御空虚,若是鞑子突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平谷城外的一处山谷中,清军大营隐匿在密林深处。
旗帜低垂,悄无声息。
多尔衮身着青色常服,站在中军大帐外的山坡上,望着北京的方向,眼神深邃。
他身后的亲兵捧着地图,低声道。
“王爷,我军已潜伏三日,明军毫无察觉,北京城内粮草空虚,防御薄弱,正是奇袭的好时机。”
多尔衮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佩。
他此次绕道喜峰口,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攻占北京。
可阿巴泰的突然交战,让他心中生了疑虑。
“王爷,阿巴泰贝勒回来了!”
一名亲兵高声禀报。
多尔衮转过身,看到阿巴泰灰头土脸地策马而来,身上的铠甲沾满尘土和血迹,神色惶恐。
“王爷,属下有罪!”
阿巴泰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属下奉命探查,却意外遭遇流贼,一时冲动与之交战,暴露了行踪,还让明军救走了流贼头领刘芳亮!”
多尔衮眼神一冷,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
“阿巴泰,你可知我军潜伏的意义?一个冲动,可能让整个奇袭计划功亏一篑!”
阿巴泰吓得浑身发抖。
“属下知错,求王爷责罚!只是那流贼战力远超预期,尤其是那刘芳亮,身受重伤仍死战不退,连明军都与他们联手杀鞑子,属下实在没想到……”
“流贼与明军联手?”
多尔衮眉头一挑,心中的疑虑更甚。
“你详细说说,那流贼的战力如何?”
阿巴泰连忙道。
“那流贼虽饿了数日,却悍不畏死,刀法凶悍,尤其是他们的头领刘芳亮,单挑我军三名骑兵不落下风,若不是王爷下令撤军,属下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拿下他!”
多尔衮沉默片刻,转身走进中军大帐,指着地图上的宁武关。
“李自成正在宁武关与明军激战,如今他的一部已逼近京畿,还能有如此战力,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他一直以为,明军腐败,流贼不过是乌合之众,拿下北京易如反掌,可阿巴泰的遭遇,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局势。
“王爷,那北京还打吗?”
阿巴泰小心翼翼地问道。
多尔衮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地图。
北京虽空虚,但李自成的势力正在壮大,若他攻占北京后,李自成转头来攻,清军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传我命令,全军继续潜伏,加强警戒,不得擅自行动!”
多尔衮沉声道。
“另外,派人密切关注宁武关和北京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属下遵旨!”
阿巴泰躬身退下,心中暗自庆幸。
多尔衮没有重罚他,已是万幸。
此时的北京城内,崇祯还不知道清军已潜伏在平谷,正对着一份份奏折发愁。
“宁武关战事吃紧,李自成攻势猛烈,周遇吉将军请求援兵!”
“吴三桂驻守山海关,上书称兵力不足,无法驰援京师!”
“江南士绅仍在抵制新规,军饷筹措困难!”
王承恩站在一旁,低声道。
“皇爷,良乡那边传来捷报,黄得功、唐通将军击溃鞑子,还生擒了流贼头领刘芳亮,只是后来刘芳亮趁乱逃脱,正在追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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