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烧自己,给天下温锅
风沙吞没了冷十三的背影,却没能吹散断颈崖上残留的“灶意”。
陆野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在正午炽烈的日光中。
他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一切真正的开始。
系统提示如残雷滚过心海:【第二灶眼共鸣建立……进度:2/3】
还差一个。
只要点燃第三灶眼,【武道食神系统】将彻底摆脱沉睡封印,从被动响应任务,跃迁为自主觉醒。
但系统规则冰冷无情:必须有人亲眼见证“灶火重生”,并因此动摇信念,才能打破高维监控的逻辑闭环。
换言之,他不能只是完成仪式。
他还得让一个敌人,亲眼看着“神迹”降临,并亲手撕碎自己曾笃信的一切。
所以他要走最险的一条路。
“咽骨裂谷。”
这个名字连驼爷提起时都会画个避灾符。
地磁紊乱、空间扭曲,进入者九死无生,通讯全断,连元能波动都会被吞噬。
可地图上的朱砂圈,像一道命运烙印,烧得他掌心发烫。
“锅柄插天”——那根断裂的信号塔,就是钥匙。
三日后,陆野带着阿鼻僧踏入哭嚎沙地深处。
狂风如刀,刮得皮肉生疼。
沙粒中混着金属碎屑与远古骨骼粉末,踩上去发出类似咀嚼的声响。
铁头跟在最后,肩扛沉重的爆炎材料包,脚步稳健如兽。
他的聋哑不是缺陷,反而成了优势——听不见幻音,不易被裂谷的精神污染侵蚀。
阿鼻僧一路疯癫,口中反复呢喃:“吃下去……都吃下去……”
可当他们终于望见那根斜插岩壁的巨大信号塔时,老人忽然停步,抬头望着那形如锅柄的残骸,双目骤然失焦,又猛地一缩,仿佛认出了什么。
陆野心头微震。
塔基四周早已勘察完毕。
陆野一声令下,铁头迅速布设所有剩余爆炎物——废弃燃气罐芯、酸碱废料桶、凝酸粉与焊工机油的混合炸药,层层叠叠埋入地下裂缝,连成一张死亡火网。
一旦引爆,足以撕裂整片地壳。
但这不是为了杀敌。
是为了点火。
陆野盘坐于塔基中央,取出那只冷十三留下的黑陶罐——此刻它已不再装骨灰,而是盛满他的意志。
他抽出短刀,刀锋划过双臂,深可见骨。
鲜血汩汩流入陶罐,混入血羹结晶、寒心花灰、风语蛙脑油——每一种都是剧毒,每一味都足以焚毁经脉。
但他以“内烹·焖炖”之法,将自身元能化作文火,在体内缓缓熬煮这一碗浓羹。
这不是烹饪,是自焚。
七小时,他闭目不动,任血流失衡、五脏移位、经络如炭烧。
皮肤泛起诡异青黑,呼吸间竟有焦糊香气逸出。
铁头守在一旁,眼中首次浮现惊惧。
可陆野嘴角始终噙着笑。
他在等那一口火,从丹田烧到天灵,从凡躯烧向苍穹。
第七个时辰末,陶罐中的液体终于沸腾。
漆黑如墨,稠若沥青,表面浮着一层暗金色油膜,隐约映出星辰倒转之象。
那是他全身精血、武道感悟、乃至灵魂碎片的凝结——一碗超越食物的存在,名为《烬魂煨》。
他捧起陶罐,一步步登上塔顶残座。
阿鼻僧蜷缩在那里,破围裙沾满旧血,眼神浑浊。
陆野轻轻将围裙整理好,披在他肩上,低声道:“你喊了一辈子‘吃下去’,今天……轮到你当厨子了。”
话音落,他猛然撬开对方牙关。
半碗《烬魂煨》灌入喉中。
刹那间——
阿鼻僧全身剧颤,筋肉抽搐如遭雷击。
眼白瞬间充血,瞳孔扩张至极限,七窍渗出细密血珠。
他张嘴欲吼,却发不出声,仿佛整个灵魂都被那一口黑羹点燃、撕裂、重塑!
然后……
他睁开了。
不是清醒,而是觉醒。
沙哑的嗓音从胸腔深处挤出,不成调,却带着某种古老韵律:
“灶不在铁,火不在薪;命为柴,恨为引,一声钟响万灵吞……”
歌声一起,天地变色。
陆野怀中那枚铜钟残片骤然发烫,贴肉灼烧。
与此同时,远处裂谷深处传来隐隐回响,似有万千亡魂齐声应和。
地面开始震颤。
第一波微光自咽骨坡升起,青金如泪。
第二波来自断颈崖,余焰未熄,再度燃起。
第三处,正是脚下这座裂谷高塔!
三处灶眼遥相呼应,形成完美三角场域。
元能乱流被强行规整,化作螺旋状气柱直冲云霄。
那些埋设的爆炎材料并未爆炸,反而被无形之力驯服,成为燃料,静静等待最终点燃。
阿鼻僧跪坐在残座之上,双手紧抱黑陶罐,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每一个音节都与陆野的心跳同频,与蜈群的地底低鸣共振,与风中残存的“灶魂”气息交织成网!
陆野仰头望天,汗水混着血水流下脸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