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从杨柳确定好要出国交流后,手续一个月就办理完成了。
今天就是杨柳要离开日子。
京市国际机场候机厅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离别愁绪。杨柳穿着秦宴秋为她新买的一件米色风衣,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
比起几年前那个初到京市还有些茫然的姑娘,此刻的她更多了一份沉静干练的气质,只是眼底藏着掩饰不住的不舍。
秦宴秋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身姿如松,站在她身边,默默检查着她的护照、机票、以及乔教授帮忙联系的接待方信息,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那边,第一时间找电话,给家里、给学校报平安。地址和电话都记牢了?” 他低声问,声音平稳,但握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记牢了,都抄在小本子上了。” 杨柳点头,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晃了晃。
“按时吃饭,别光顾着学习。注意安全,晚上别单独出门。有事就找领队老师,或者联系大使馆。” 他继续叮嘱,这些话在过去一周里已经重复了许多遍。
“嗯,我知道。” 杨柳一一应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心里。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尤其是在通讯不便的年代,思念会被距离拉得格外绵长。
广播里开始催促前往旧金山的旅客登机。最后检查行李的时刻到了。
杨柳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秦宴秋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嗅着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闷声道:“我走了。你……你也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
秦宴秋收紧手臂,用力地回抱了她一下,很紧,但很快松开。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克制而滚烫的吻:“一路平安。我等你回来。”
没有更多缠绵的话语,千言万语都凝在这简短却沉重的告别里。
杨柳红着眼圈,拉起行李箱,转身走向安检口,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秦宴秋还站在原地,身姿笔挺,目光追随着她,朝她挥了挥手,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
杨柳也用力挥挥手,然后转身,再不回头,挺直脊背,汇入了前往登机口的人流。她知道,他会在原地,目送她直到看不见为止。而她也必须头也不回地向前,才不辜负他的支持和期待。
飞机冲上云霄,载着杨柳的梦想与思念,飞向大洋彼岸。
秦宴秋在机场外又站了许久,直到那架银色的飞机彻底消失在蔚蓝的天际,才转身,独自驱车返回。
车厢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他握紧方向盘,将心头那抹空落落的感觉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而专注。他的妻子去追逐她的星辰大海了,而他,也有他的职责与战场。
杨柳离开后的日子,秦宴秋将大部分精力投入了工作,繁重的训练工作能让他短暂的忘却大洋彼岸的爱人。
他新调任的部队担负着重要的战备训练任务,他作为主管训练的团长,责任重大。训练场上,他向来以严格、铁面着称,高标准、严要求,带着战士们摸爬滚打,锤炼实战本领。
这天下午,烈日当空,训练场上杀声震天。秦宴秋穿着一身沾满尘土和汗水的作训服,站在障碍场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正在攀越高墙的战士们,不时发出简短而有力的指令,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
“手臂发力!重心前移!”
“快!别犹豫!”
“全体注意!这是战场!不是游乐场!”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紧绷的肌肉线条透着力与美的结合。
他全神贯注,浑然不知训练场边缘的树荫下,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挂着军牌的小轿车。
车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约莫二十六七岁,穿着时下京市最时兴的连衣裙,梳着漂亮的波浪卷发,容貌娇艳,带着一股被精心呵护长大的明媚与傲气。
她正透过车窗,目不转睛地看着训练场中央那个最引人注目的身影。
“爸,那就是你常说的,那个特别厉害的秦团长?” 姑娘的声音带着好奇和一丝兴奋。
驾驶座上,一位表情严肃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闻言,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语气带着赞赏:“嗯,秦宴秋,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军事素质过硬,带兵有一套,思想也正。刚从高级军校进修出来,前途不可限量。”
姑娘的眼睛更亮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宴秋那挺拔结实有力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过了一会儿,训练暂时休息。战士们原地解散喝水,秦宴秋也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军用水壶,仰头灌了几大口,喉结滚动,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带着一种粗犷而充满男性魅力的气息。
那姑娘推开车门下了车,袅袅婷婷地朝着秦宴秋走去,高跟鞋在沙土地上踩出轻微的声响,立刻引起了附近几个战士和秦宴秋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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