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晨过来接电话,他刚结束一场医学研讨会,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疲惫。他随手拿起听筒,“喂,哪位?”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冯志远急迫的声音:“是我,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吕晨愣了一下,随即眉头蹙起,感觉莫名其妙:“冯志远,你腿瘸了,脑子也坏掉了?胡说什么?”
“我胡说?”冯志远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舒舒那丫头跟我说的,说你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军嫂。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啊。” 他虽然尽量让语气显得像开玩笑,但还是话语间泄露了他的担忧。
吕晨一听郑舒的名字,再联想到谈恋爱,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简直哭笑不得,对着话筒,很是无语:“冯志远,你用你那被石膏糊住的脑子好好想想。我是那种人吗?郑舒说的那个人就是那天你让我去接站的姑娘。人是你托我去接的,情况也是你跟我说的。我不过是受你所托,尽一下地主之谊,把人安全送到学校,顺便帮了点小忙。这到了郑舒嘴里,怎么就变成我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她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他顿了顿,甚是无奈:“我吕晨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军人家庭出身,最基本的纪律和底线我还是懂的。帮你接个人而已,别胡思乱想,更别听风就是雨。”
听完吕晨这番话,冯志远悬在嗓子眼的心“咚”地一声落回了肚子里。原来是杨柳啊,那没事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起来,随即就是对郑舒那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报信的恼怒。
这个郑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搞不清状况就敢胡说八道,吓得老子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看我下次见了面不狠狠敲她的脑袋。冯志远在心里暗骂。
“行了行了,知道了。”冯志远语气瞬间变得轻快,还带着点埋怨,“是舒舒那丫头大惊小怪,等我见了面再说她。你忙你的吧。” 他赶紧挂了电话,仿佛刚才那个紧张兮兮的人不是他一样。
时光荏苒,转眼杨柳已经在京市医科大学学习生活了一个多月。大学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基础医学课程门类繁多,解剖、生理、生化……每一门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理解和记忆。
图书馆和自习室成了杨柳最常待的地方,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常常伏案学习到深夜。
每当自己闲下来,她就止不住的思念秦宴秋。这个时代的通讯并不方便,打长途电话是件奢侈且麻烦的事。但杨柳单独准备一些生活费,每周给秦宴秋的部队打一个简短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秦宴秋那熟悉的声音,杨柳就觉得所有的疲惫和孤单都被驱散了。她会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起学习的趣事和困难,说起食堂寡淡的饭菜,说起宿舍里性格各异的室友,说起京市秋天湛蓝高远的天空……
“宴秋,我们这周解剖青蛙了,我一开始有点怕,后来就好了……”
“今天生化课老师讲得太快了,我笔记都没记全,晚上得找同学对对……”
“这边天气开始凉了,你那边呢?记得加衣服……”
“我……我想你了……”
每一次通话,时间都过得飞快。挂断电话后,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总是让杨柳怅然若失,但秦晏秋的关心,又会成为她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她知道,她的奋斗,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承载着远方那个人的期盼与支持。
另一边,冯志远的腿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不用拐杖慢慢行走了。这天,他估摸着郑舒学校没课应该回家了,便一个电话把她叫到了自己家。
郑舒一进门,看到冯志远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心里就有点打鼓,脸上却强装镇定:“志远哥,你找我啥事啊?腿好利索了?”
冯志远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托你的福,差点被你吓得好不了了。”
郑舒心里想关我什么事。
冯志远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你前段时间跟我说的那事,关于吕晨和那个杨柳的,我找吕晨问清楚了。”
“啊?他……他怎么说?”郑舒紧张地揪着衣角。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冯志远加重了语气,“吕晨那是帮我的忙,去接一下杨柳,人家杨柳同志和秦营长感情好着呢。我寻思你说的人是谁呢,弄了半天是杨柳啊。早知道是她,我就不操这些心了。再说他吕晨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有那种混账想法。你说你,看到点影子就编排出一出大戏,差点闹出误会。这要传出去,对吕晨、对杨柳同志是多大的影响,你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
听着冯志远的训斥,郑舒先是松了口气,原来晨哥没事,是自己想多了。随即又感到一阵委屈,她低着头,小声嘟囔:“我……我那不是担心晨哥嘛……谁让他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突然对一个女同志那么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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