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杨柳身上。
“我的情况,其实也挺简单的。”杨柳声音不疾不徐,“我叫杨柳,从东鲁省考来。家里就是普通的农村家庭,父母和两个哥哥。”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温柔,“还有就是……我已经结婚了。”
李欣兰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周小文则眨了眨眼,有些惊讶,看杨柳这么年轻有些不太相信。而吴爱党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郑舒。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原本慵懒靠在床柱上的身体瞬间坐直,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她指着杨柳,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拔高,难以置信的说:“结……结婚?你……你已经结婚了?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
她这夸张的反应把杨柳都弄得愣了一下。杨柳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确认道:“是啊,我结婚快两年了,我爱人是名军人。我能考上大学,也多亏了他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这本是一句充满感激和幸福的平常话,听在郑舒耳朵里,却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军人!她丈夫还是军人!
这两个词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郑舒的心上。
完了完了,晨哥他……他竟然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还是说他不知道杨柳已经结婚了啊。关键人家丈夫还是个军人,这可是军婚啊。
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都快出来了。她家跟吕晨家是世交,她太清楚吕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了。
吕晨的父亲是经历过战火的老革命,性格刚正不阿,家教极严,最看重纪律和品行。要是让他知道自家儿子可能对一个有夫之妇,尤其还是军嫂动了心思……
郑舒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吕叔叔震怒之下,打断吕晨的腿都算是轻的。这不仅是作风问题,更是触碰了绝对不能碰的红线。
“你……你……”郑舒看着杨柳那张漂亮的小脸,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你……我晨哥……不是,吕晨他……他知道吗?”她语无伦次,差点就把“我晨哥喜欢你啊”这话给秃噜出来。
杨柳被她问得更加困惑了,微微蹙眉:“知道什么?吕晨同志?我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不过我来上学就是我丈夫的战友冯志远托他帮忙接站的,也有可能冯大哥和他说过吧。可这……关吕晨同志什么事?” 她觉得郑舒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啊?哦……对……对哦……”郑舒猛地刹住车,把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连连摆手,“没……没事!没关系,是我……是我弄错了。对,弄错了。”
她嘴上说着弄错了,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晨哥知道?他知道杨柳结婚了,丈夫还是军人,他还喜欢人家?这……这岂不是更说明问题了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晨哥这是要疯啊!
郑舒的心彻底乱了。她一想到吕晨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惹上大麻烦,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李欣兰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温和地问了句“郑舒同学,你没事吧?”,周小文也投来疑惑的目光,但郑舒已经完全顾不上回应了。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晨哥,必须在他陷得更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阻止他。
可是怎么阻止?她自己去跟晨哥说:“晨哥,你别喜欢杨柳了,她结婚了,是军嫂!”
可是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万一晨哥根本不承认,或者恼羞成怒怎么办。
突然,郑舒大脑一下子通电一样,“找志远哥,对对对,找他和晨哥说。”
是冯志远托晨哥去接杨柳的,他肯定更了解情况。而且志远哥和晨哥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他说的话,晨哥说不定能听进去几句。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郑舒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也顾不上解释,胡乱找了个借口,语速飞快地对宿舍其他人说:“那……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姑姑让我到了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差点给忘了。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冲出了宿舍门,连外套都没顾上拿。
留下宿舍里面面相觑的几人。
杨柳看着郑舒仓惶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心里充满了疑惑。郑舒刚才的反应太反常了,那句没说出口的“我晨哥……”和提到吕晨时的慌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将这点疑惑暂时压下。
李欣兰看着门口,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继续低头缝补手里的衣服。周小文则悄悄松了口气,似乎觉得郑舒离开后,宿舍里安静了不少。吴爱党依旧置身事外,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冲出宿舍楼的郑舒,一路小跑,心急火燎地找到了最近的公用电话亭。她插进电话卡,手指有些发抖地拨通了冯志远家的号码。
她现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志远哥,你快管管晨哥吧。他要出大事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郑舒焦急的踢了两脚电话亭的柱子。
这边,冯志远百无聊赖地靠在家里的沙发上,受伤的那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架在茶几旁的凳子上。
养伤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种酷刑,浑身精力无处发泄,只能对着天花板数格子。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再尝试一次单脚跳去够柜子顶上的军事杂志时,客厅角落的电话机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声音刺破了满室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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