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关于杨柳“不能生”的流言,在家属院一些长舌妇的窃窃私语中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秦营长家那位,结婚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据说是因为自己不能生……”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当初看着多漂亮一个人,没想到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哎哟,可惜了秦营长那么好的人,怕是要绝后了……”
“也说不准是谁的问题呢,不过嘛,大半都是女人的毛病……”
“我看也是,秦营长那体格子,也不像是不能生啊……”
这些话语,裹挟着愚昧的恶意和看客的好奇,在人群里,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这流言自然也传到了正在为缝纫小队新一批订单忙碌的赵大嫂和王翠花耳中。两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把手里的布料和丝线一放,也顾不上正在赶工,对视一眼,风风火火地就朝杨柳家走去。
“妹子!妹子你在家吗?”赵大嫂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就先到了,语气里带着焦急和愤慨。
今天周末,杨柳正在家里整理学习笔记,为即将到来的明年高考考试做准备。她闻声开门,看到赵大嫂和翠花嫂子两人都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下已然明了了几分。她微笑着将两人让进屋:“赵嫂子,翠花嫂子,你们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快进来坐。”
赵大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顾不上客套,直接切入主题,气得胸口起伏:“妹子,你听见外面那些混账话没有?哪个挨千刀的黑心肝,在那里嚼舌根,说你……说你不能生!可气死我了!”
翠花嫂子也紧锁眉头,担忧地看着杨柳:“就是,我们一听到就赶紧过来了。杨妹子,你别往心里去,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见不得别人好!”
杨柳看着两位嫂子真心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她给两人倒了温水,脸上依旧带着平静的笑容,仿佛那些恶意的流言说的不是她自己。“赵嫂子,翠花嫂子,谢谢你们这么记挂我。这事啊,我前两天就听说了。”
“你听说了?”赵大嫂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还能坐得住?就这么由着她们胡说八道?”
杨柳轻轻笑了笑,“不然呢?难道我要挨家挨户去敲门,跟每个人解释我和晏秋不是不能生,是不想这么早生?还是要去跟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吵一架?”
她摇了摇头,“没必要。清者自清,我和晏秋的身体都没问题,我们只是暂时不想要孩子,想过几年两人世界,把精力先放在工作和学习上。这是我们夫妻共同的决定,没必要向外人证明什么。而且,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流言不攻自破。”
她顿了顿,“至于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我心里大概也有数。无非就是那几人,看不得我们日子过得顺心,或者……自己心里有鬼,想找点平衡罢了。”
她没有明指李家,但赵大嫂和翠花嫂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也猜到了几分。李寡妇前段时间那高调炫耀“大孙子”的做派,与如今针对杨柳“不能生”的流言,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赵大嫂还是意难平,“要不我们帮你查查,到底是谁第一个传的,非得把她揪出来,撕烂她的嘴!”
杨柳握住赵大嫂有些粗糙的手,真诚地说:“嫂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真的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浪费精力。狗咬你,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我们缝纫小队接下来还要跟百货大楼谈新的合作,有那功夫,我们多想想怎么把花样做得更漂亮,怎么带着更多嫂子们赚点零用钱,不是更好吗?”
看着杨柳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赵大嫂和翠花嫂子一时无言,心里的火气也渐渐平息下来。
“你放心,杨柳,”翠花嫂子郑重地说,“我们缝纫小队的姐妹,绝对信你!谁要是敢当着我们的面胡说,看我们不骂死她!”
杨柳笑着点头:“有嫂子们这句话,我就更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送走了两位依旧有些愤愤不平但更多是心疼她的嫂子,杨柳回到书桌前,看着窗外的阳光,轻轻吐了口气。
说不介意是假的,毕竟没有人喜欢被无端诋毁,但她更清楚自己的目标和方向,绝不会让这些无聊的琐事干扰自己前进的步伐。她和秦晏秋的感情稳固,彼此信任,这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下班号吹过许久,李庆平才拖着异常沉重的脚步,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门口。他低垂着头,试图用帽檐遮挡住脸,但当他推开家门,屋里明亮的灯光瞬间将他此刻的狼狈照得一清二楚。
“庆平,你这是咋啦?”正在厨房忙活的李寡妇听到动静,端着碗出来一看,吓得手一抖,碗差点掉在地上。只见李庆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破裂渗着血丝,眼眶乌青肿胀,军装上也沾满了尘土,整个人像是刚从土堆里滚过一样。
李寡妇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扑了上去,心疼得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颤抖着手想去摸儿子的脸又不敢碰,只能扶着他在凳子上坐下,声音带着哭腔和尖锐的咒骂:“天杀的啊!是哪个王八羔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挨千刀的!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我……我找他们领导去!”
她的咒骂声惊动了在里屋休息的张明月。她如今肚子已经很明显,行动有些迟缓,扶着门框走出来,看到客厅里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李庆平,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庆平!”她惊呼出声,尽量快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脸上的伤,心疼得不行,声音都带了颤音,“这……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跟谁啊?怎么打成这样?”
李庆平龇牙咧嘴地坐在凳子上,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面对母亲连珠炮似的追问和妻子担忧的目光,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脸上火辣辣的,分不清是伤的疼痛还是丢人的燥热。
“没……没谁……”他含糊地说,试图蒙混过关,“就是……就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磕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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