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水碗,伸手紧紧握住赵大嫂的手,声音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有些微微发颤:“嫂子,荷花妹子没有错!错的是那个见利忘义的男人!是那些不明是非乱嚼舌根的人!荷花妹子做得对,有骨气!咱们绝不能自己先看低了自己!”
“妹子,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说这些话不是捅你心窝子,我也知道当初你和李连长的事,我就是知道妹子你放下了当初的心结,才敢和你说这些事,”赵大嫂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顾不上擦拭,一把抓着杨柳的手,“我看着荷花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愣神,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那孩子自小是我手把手看大的,我是真心疼她啊!”
杨柳回握住她的手,“嫂子,我懂你什么意思,我会经常找荷花玩的,我也喜欢她,那么漂亮又善良的姑娘,谁都稀罕。我让宴秋也给留意着,看看他们营里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嫂子你也多多打听着,早晚会有那么一个疼她的人在等着荷花呢。”
杨柳的反应如此强烈和共情,让赵大嫂心里更替曾经的杨柳和现在的荷花难受了,随即是深深的感动。
她站起身给杨柳鞠了一躬,“妹子,谢谢你。”
杨柳赶紧把赵大嫂扶起来,她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嫂子,以后就让荷花多来我这儿玩。我复习功课,她可以在一旁做做针线,或者看看书认认字都行。
咱们缝纫小组的活儿,她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跟着学,一起干。多接触人,多做事,心情慢慢就会开阔起来。
至于找对象的事,咱们先寻摸着,不能急于求成,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关键是得让荷花自己立起来,活得硬气,到时候好小伙子自然就看得到了。”
她这番话,既是说给赵大嫂听,也像是在对记忆中那个怯懦的自己宣告。她要帮助荷花,不仅仅是因为同情,更像是一种补偿,补偿当年那个无人伸出援手的自己。
她把荷花当成了需要呵护的小妹妹,倾注的,是超越寻常友谊的一种近乎本能的情感。
从那天起,杨柳对荷花越发上心。她看荷花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温柔和怜惜,那是一种基于深刻理解之上的呵护,仿佛是在精心浇灌一株曾经受过风雨摧折、但依然顽强向上的幼苗。
荷花虽然不明白杨柳姐为何对自己如此好,但她能感受到那份毫无保留的善意和温暖。
高考结束后,张明月收拾好了在姑姑家暂住的简单行李,由李庆平陪着,搬回了他们自己家里。。
人还没进院门,左邻右舍探询、好奇、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意味的目光,就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张明月挺直了脊背,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她知道,前几天那场闹剧,早已成了整个大院茶余饭后的谈资。
果然,一进门,气氛就有些凝滞。李寡妇正坐在小马扎上摘菜,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手里的豆角被掐得“啪嗒”作响,带着一股明显的怨气。
张明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和委屈,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柔顺的笑容,声音也放得又轻又软:“妈,我回来了。这几天……让您担心了。”
李寡妇这才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不阴不阳:“哟,大学生考完试了?还记得有这个家啊?我还以为你攀了高枝儿,看不上我们这穷家破舍了呢!”话里话外,还是对他们两口子的不满。
若是往常,张明月少不得要顶撞几句,但这次,她自觉考前那场风波也是自己说漏了嘴,谁知道自己婆婆会整好在门口听到呢。
加上刚考完试,身心俱疲,她实在不想再起冲突。于是张明月强笑着,把手里拎着的一包新买的点心放在桌上:“妈,您看您说的哪儿的话。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桃酥,您尝尝。”
李寡妇瞅了瞅那油纸包,脸色稍稍缓和,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可没那福气吃这么好的东西,留着给你补脑子吧,以后上大学费脑子的事儿多着呢!” 这话依旧是酸溜溜的。
李庆平站在一旁,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大气不敢出,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生怕两个女人下一秒就又吵起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明月这次异常沉得住气。她没接李寡妇关于“上大学”的话茬,而是走过去,挨着李寡妇蹲下,伸手帮她一起摘豆角,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妈,我知道,前些天是我不好,说话没注意,惹您生气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年纪轻,不懂事,以后还得您多提点我呢。”
这一番低姿态,倒是让李寡妇有些措手不及。她习惯了儿媳妇的针锋相对,这般伏低做小,反而让她积蓄的怒火没了发泄的出口。
她看着张明月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掐着豆角尖,想到儿子说的会劝明月要孩子,又想到怎么说她也是嫁进来了,真要闹得太僵,儿子夹在中间难做,外人看了也笑话。
她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总算松动了些:“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啊,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算是暂时揭过了这一页。
张明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应和:“哎,妈您说得对,一家人和和气气最重要。”
表面上的风波似乎平息了,李寡妇为了显示自己“大度”,晚上还特意多炒了个鸡蛋。饭桌上,三人各怀心事,气氛勉强算是融洽。
然而,这脆弱的和平,仅仅维持到了晚上睡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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